“巧得很,昨日有位广陵的客人来小店里吃过汤饼后,也发起我母子将店迁开到广陵去。不知驿长可识得这位客人否?”杨凌并不遁藏白申的目光,与他对视着问道。
杨凌本不肯在白申这个顶头下属面前提起自家买卖的事,但此时见白申直言不讳地向他探听此事,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驿长明鉴,鄙人都是在忙完驿里的差使后,才帮衬着鄙人的养母做些店里的事,向来没有因为私事迟误了驿里的公事。”
杨凌霍地抬眼盯了白申一眼,恍然想起白申是张伯和的人,这才模糊猜到了他急于传命本身来见的真正企图,心中更平增了一份防备,服从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像是喝不惯白草水的味道,皱眉嘀咕道:“如何这么苦?”
“关外飞狐驿的驿长?唔,他调来江南当差了?”白申目光闪动着问道。
“本日一早,你就陪着位陌生人分开驿站了,直到此时方回,是有甚么事情吗?”白申接着问道。
“你须晓得,平陵固然算得是江南一处富庶之地,但毕竟只是一座人丁不过五六万的小小县城,若非为了洽商事件、接待亲朋,是不会有多少人肯花花财帛上馆子用饭的。以是,并非是你们母子的技术不精,实是汤饼馆开设的地界不对,才影响了店里的买卖。你揣摩揣摩,我说得有没有些事理?”
杨凌心中一动,忙拱手向白申就教道:“鄙人母子初度开店经商,还望驿长能指导一二。”
“娘,阴驿长本日一早才来平陵,我陪他到天目湖去转了转,没出甚么事。走,到我的宿房见面说话吧。”杨凌眼瞅着阴行功和养母娄氏这一对老恋人小别相逢,两人都难以讳饰地透暴露欣喜的神情,为制止给二人以伶仃相处,互叙别情的机遇,只得一边向娄氏解释着,一边强笑着请她和阴行功随他到驿站宿房说话。
“你别严峻嘛,我晓得你们孤儿寡母的筹措这么一间买卖也不轻易,即便为了汤饼馆的事告两天假也没甚么嘛。”白申成心停顿了一下,伸手端起家边几案上的水碗咂了一口,笑着号召杨凌道,“来,尝尝我们平陵本地出产的白草水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