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全子,多日不见。你来了,甭说一口水,想吃甚么,固然开口就是。可就是别大喊小叫的,惊着了驿里的朱紫。”老黄向杨凌点点头,伸手把阴全拉进了伙房。
仅仅一道长城之隔,相距不过百里之遥,同一种粮食的代价竟相差了多达十几倍,这如果悄悄把关内的细面运往关外售卖取利,岂不是一桩大好的买卖?
他目光在伙房里四下扫视着,转念又一想:大家可见的这桩买卖真正动手做起来恐怕没有这么简朴,刘紫教员不是就说过,越是显而易见的利润想要真正赚到手里就更加不轻易吗?老黄方才既说黎阳仓里屯放着数百石新收的细面,该当是向本身表示,隋朝和千年以后仿佛,也建有官方储备粮的轨制。照此推想下去,即便在关内,官方收售粮秣的行动也应是被严令制止的。仅凭本身方才穿越回隋朝的一名小小驿隶,手中只要一百多文的本钱,在关内关外运卖粮秣取利的买卖看来是只能想想,做是做不成的了。
瞬息之间,一碗猪骨汤、两大块细面饼便进了肚,杨凌腾脱手来抹了一把嘴,仍感受没有吃饱,便走近阴满身边,顺手从笼屉内又拿起了两块细面饼,嘴里却向老黄搭讪着问道:“黄大哥,在我们飞狐驿,细面金贵着呢,你这儿每天都有细面吃吗?”
老黄笑呵呵地走到另一眼灶旁,舀了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给杨凌,向他说道:“关内不比关外,喝不到羊汤,小兄弟,你姑息些,喝碗猪骨汤吧。”
“既然咱俩一道同业,我不瞒你,寄父一贯都是派我来小铺驿从老黄手里换购些细面给飞狐驿的弟兄们改良炊事的。杨凌,你放心,只要见了老黄,就不愁没有咱俩的饭吃。”阴全故作奥秘地答道。
“黄大哥,你请便,我就不美意义了。”杨凌喝了口猪骨汤,笑嘻嘻地送老黄分开了伙房。
老黄向阴全递了个眼色,阴全会心,冲杨凌说声:“你在伙房渐渐吃,我先到别处逛逛,”率先起家走出了伙房。
小铺驿的形制、范围比飞狐驿小了很多,驿站里的差役们却和飞狐驿一样繁忙,驿站门外人喊马嘶地非常热烈。
把门的驿卒得了杨凌十文铜钱,神采立马和缓了下来,侧身让开了道,嘴里却警告着杨凌和阴全道:“瞧在你俩是同业的情面上,我就破回例,放你们出来见见老黄,但话说在头前,只能在小铺驿歇歇脚,可不能过夜啊。去吧,第二进院子靠西就是伙房。”
杨凌颇思疑老黄是阴行功通过阴全销脏的一条渠道,碍于当着老黄的面儿,不便向阴全问明真相,一边同老黄寒喧着“不碍事,没干系”,一边迈步走进了小铺驿的伙房。
杨凌向那驿卒道声谢,回身拉起阴全走进了小铺驿。
老黄接过杨凌另一只手中端着的空碗,为他续了一碗猪骨汤,笑呵呵地向他解释道:“小兄弟,你不晓得,关内关外不同大着咧。本年河北一带是大稔之年,市道上一斗上好的细粉只卖到七八文钱,可朝廷有令,一应粮秣只能供应军用,不然制止出关,以是关外的细粉就比关内价高了十倍不止。”
老黄像是看破了杨凌的心机,成心对他说道:“北面距小铺驿不到百里的黎阳仓里,现就屯放着数百万石本年新收的细粉,如果朝廷开恩,准予粮秣出关,你们飞狐驿的兄弟们每天也能吃上细面饼子啦。小兄弟,别想那些个没用的了,你在这里渐渐吃着,我另有事,就不陪着你了。”
“这就是黄大哥。”阴全手指胖胖的中年人向杨凌先容着,走到小铺驿伙夫老黄面前,冲他说道,“黄大哥,我和杨凌受命到江南当差,路太小铺驿,特来讨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