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唐介休从长安方才返回建康的三郎听了这话,内心未免生疑,便开口叫住唐介休,问道:“平陵县令派差役来建康传唤你,你可知是因为甚么事吗?”
这时,正在汤饼馆里繁忙着的娄氏闻声也走出店来,正和唐介休撞个正着,见此景象,便冲杨凌探听道:“崽子,这倒底是如何回事呀?”
唐介休底子不伸手去接那公文,非常冷酷地对几名差役说道:“你们先将这公文拿去给建康司马府看过,再来此寻我吧。”说罢,回身就要进店。
为首的差役伸手从怀中取出公文,欲递给杨凌,杨凌却冲他努了努嘴,表示他把公文交到唐介休本人手中,心下却惊奇不定道:莫非唐介休和“羊羊羊”汤饼馆放火一案另有甚么牵涉不成?
“按说,随他们去平陵也是应当的,可我们不是才从长安返回建康吗,哪能店里的事问都问不一句便随他们走呢?”唐介休内心发虚,脸上带着笑向三郎解释道。
石当仿佛瞧出唐介休神采有异,不放心肠抱拳要求道:“公子叮咛之事就叫小喜子去办吧,我还是随公子一同到平陵去吧。”
“娘,这几位官差大哥都是奉平陵县令房老爷之命,前来传唤唐先生的。”杨凌趁此机遇,朗声答道。
书说简短。当天将近定更时分,一行几人便已到达了平陵县,为首的那差役叮咛火伴们先押送着唐介休、三郎、杨凌、石当等人临时在县衙门房中候着,本身则一溜小跑地去处房乔报信。
唐介休打心底里虽有一百个不甘心,但当着三郎和杨凌的面儿,一时却再也找不出迟延时候的来由了,只得一面点头承诺着,一面又对石当叮咛道:“你去司马府和夏侯司马说一声,就说我和叶掌柜因为白草山那件案子,随几名官差到平陵去了,从平陵返来后便去找他。”
“既是如此,唐大哥就随几名官差到平陵去走上一趟也没甚么大碍吧。”三郎一眼瞅见杨凌冲她微微摇了点头,便一面叮咛石当、唐喜带领汤饼馆的伴计们各自散去,不要迟误了开张停业,一面笑着对唐介休说道。
“唐先生,自你和三郎去往长安今后,汤饼馆的买卖在我娘和蒙先生的打理之下,较之以往还畅旺了些。现在唐喜也将近出师了,不如我也陪着你和三郎到平陵去吧。”杨凌也趁机拥戴着三郎劝唐介休道。
为首的差役在建康汤饼馆门前是领教过石当的手腕的,很有几分胆怯地向他讲解道:“你们放心,老爷只叮咛,要将唐先生留在衙中值房住上一宿,并没说要将他羁押的话来,兄弟们自会好都雅待他,不会叫他受半点委曲的……”
“哎,哪能叫老爷等着我们布衣百姓呢?”三郎成心想弄明白几名差役传唤唐介休到平陵究竟为了何事,便不等为首的差役把话说完,就抢先说道,“介休,我瞧着店里统统普通,不如我陪着你,我们立马就随几位官差大哥到平陵去一趟,把那边的事情先告结束再回建康,安闲摒挡店里的事吧。”
为首的差役手中的钢刀刚被石当劈手夺下,犹在惊魂不决之时,听了两位火伴的话,不由喜出望外,忙堆起笑容对杨凌说道:“兄弟呀,我们哥几个是奉了房老爷之命,特地赶来建康传唤唐介休到平陵去接管问讯的,以查清你家……”
三郎也帮着差役劝说石当道:“官府留置涉案相干人等在衙中暂住,本是极平常之事,你这半夜半夜地求见老爷,反倒于唐先生倒霉了。内里天气也不早了,咱俩还是趁早在四周寻下间客店住下,待到明日老爷升堂问案之时,不就晓得事由案情了吗?”
石当一听这话便急了,瞪着眼睛诘责那为首的差役道:“凭甚么要伶仃留下我家公子一人?我要面见老爷,求他劈面把话说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