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才冲出客房,劈面正碰到为三郎开门的店伴计,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不满地劝他道:“有甚么事比及天亮再说行不可?这一夜你俩都折腾我两回了!”
杨凌见是石当,开口就向他探听起了昨夜三郎是否安然地返回了堆栈。
这边三郎刚一分开,杨凌就不由自主地为她担起了心,想到此时她冒然分开堆栈,会不会碰到巡夜的以擅闯宵禁盘问她,仓猝追出了客房。
却没想到石当听了他的气话,竟面露忧色,“腾”地站了起来,冲杨凌说道:“杨师父,如果我家公子将‘升和汤饼馆’赔给你们娘俩,你愿不肯饶过他这回?”
“哼,你内心明白,少在这儿跟我装胡涂!”三郎挑衅似地回瞪着杨凌,气哼哼地说道。
杨凌只得放了高低垂起的手臂,瞪着三郎,一边冲门外解释道:“真对不住,吵到你们了,她这就走了。”一边抬高声音诘责三郎道:“干吗要脱手打人?”
出乎杨凌料想的是,本来誓死不肯信赖是唐介休主使白申等人放火烧掉了“羊羊羊”汤饼馆的石当态度较着产生了窜改,听他说完,竟“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低声下气地恳求他道:“杨师父,我家公子打小就率性惯了的,他平时做事固然娇纵了些,但心肠却不坏的,能不能求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自今今后,杨师父但有所命,石当愿效犬马之劳,以报杨师父本日之大恩。”
“好,好,我走便是。不过崽子,你记着,甚么人都能笑话我,只要你不可!”三郎反倒像受了莫大的委曲似的,恨恨地冲杨凌说了一句,回身拉开房门,一阵风似地分开了。
“不不不,我感觉这件事很公道的。用‘升和汤饼馆’来补偿你们母子的‘羊羊羊’汤饼馆,你们不亏损呀?”石当神采当真地劝杨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