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还欲辩论几句,却见那校尉冲她和小萤两人摆了摆手,已掉头走了。
娄氏看也不看那两个承担,亲热地坐到小萤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肩头,向她赔罪报歉道:“明天都是我的不是,你别介怀。大娘另有一件端庄事要和你筹议,我想,你能不能陪着大娘一同随崽子前去雷州?”
小萤神采木然地指了指面前几案上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承担,说道:“这是我昨晚替公子清算的行李,大娘带上它,给公子送去吧。我明天就回平陵去了,多谢大娘这些天对我的关照。”
娄氏急得一顿脚,恍然叫道:“可不是嘛,一传闻崽子被抓,我这是急昏了头了,如何把这事给忘了。”
“你瞧瞧,他像是正儿八经地官府派来的差役吗?我思疑他来路不明,底子就不是甚么官差!”娄氏肝火冲冲地说道,“另有你,不好好地在家奉侍顾问你娘,年纪悄悄的一个女子,无端跑来给人做使唤丫头,你和他一样可疑!”
哪知这一等直等了大半天,方见此中一名校尉走来对她说道:“大娘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广陵总管府迩来从没派差役到建康去抓过人,你儿子是被建康总管府的人抓了去吧。”
那差役见没吓到娄氏,遂将手中钢刀在她面前晃了两晃,撂下一句:“我话已带到,明日去与不去,全在你了。”掉头撒腿就跑。
且不说三郎这边如何行事,我们回过甚来讲说娄氏。
小萤气得浑身直颤,神采胀得通红,跺一顿脚,抽泣着跑了。
娄氏迈步要追,被小萤一把给拉住了,劝道:“大娘,既得了官府的准信,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非要立马去见公子呢。”
“唉,不瞒你说,崽子虽非我亲生,可这几年来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了。”娄氏悄悄叹了口气,说道,“昨日听到崽子要被放逐到岭南的动静,我是几近一夜没睡,几次思忖,还是舍不得崽子一小我到岭南去遭罪。有道是夫死从子,便动了随崽子一道去雷州的动机。又因想着你娘把你拜托给了我们娘俩,不能叫你单独一人回平陵去,便来问问你,愿不肯意陪着我到雷州去?”
那差役却不似广陵总管府两名校尉那么好说话,见娄氏一味拉扯着本身不放,遂“呛啷”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厉声呵叱道:“再要啰嗦,连你也一并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