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老远地从撒马尔罕跑到我们这儿来,为何贴身带着几粒西瓜子?”
乌有德勉强收回了银币,却对峙要杨凌收下革囊,并用汉话对他说道:“这内里装的是夏瓜的种子,不值甚么钱,请你必然要收下。”
“不不不,这袋种子是我在撒马尔罕亲手种的夏瓜所结的种子,我是带它来保佑安然的。”乌有德的汉话时而流利非常,时而又说得非常吃力。
一袋西瓜子能保佑甚么安然?杨凌内心质疑着乌有德的这类古怪的做法,顺手也就收下了他赠送的这袋西瓜子。
杨凌接过那两枚银币,放在掌心细心观瞧,脑海里一个动机闪过,遂向乌有德问道:“这是波斯银币?你是波斯人,对吗?”
那两名随他上山去找妖怪的军士将杨凌拉在一旁,诧异地问道:“我俩还觉得你被妖怪捉去,和先前那几头牛羊一样,给吃了呢,如何你倒一点事儿没有地返来了?快说说,你到底去哪儿了,也反面我们哥俩打声号召。”
不管杨凌如何劝说,乌有德坚称本身只信得过他一小我,并要杨凌替他保守奥妙,不得向本地的俚人流露他的藏身之所。
“大哥,你莫忘了,这妖猴但是五百年前曾大闹过天宫的齐天大圣,他连天宫里的天子都不怕,会怕观音大士吗?”杨凌内心打着主张,话锋陡地一转,煞有介事地向两名军士说道,“不过,这妖猴既被佛祖弹压在五指山下过了五百年,早已魔性大减,佛性大增,在内心已将观音大士认做了本身的师兄,面前师侄跑来人间作怪,虽有严加惩办它的心机,却不能不顾到观音大士的情面,因而,便施用法力临时废去了黑熊怪的法力,请我用船将它送回潮音洞交由观音大士亲身发落……”
为了使杨凌尽快帮他分开崖州,返回徐闻,乌有德还拿出了他身上仅剩的两枚银币和一个小巧精美的革囊送给杨凌作为酬谢。
“我呀,正在山坡上林子里拉着屎,俄然被那妖猴使法力拘了去,向我探听迩来五指山上是否来了个小妖怪,专门偷吃人家放牧在山上的牛羊。我说是呀。那妖猴便要我替他做个见证,将来也幸亏佛祖面前说他又做了件善事,积累下了份功德,遂发挥法力,一阵飞沙走石过后,公然将那小妖拘了来,狠狠怒斥了一顿,并要当场废了它。”杨凌见摆布无人,遂接着向两名军士胡绉道。
乌有德是个纯粹的食肉植物,一整只东山羊到了他的手里,也不过是三两天的吃食罢了,现在听到杨凌要他不成再去偷吃放牧在山上的牛羊,内心虽极不甘心,但一想到杨凌承诺极力帮他尽早返回徐闻,也只得点头承诺了下来。
岭南俚人大多信佛,这两名军士虽没传闻过几百年后吴承恩老先生在《西纪行》里诬捏出的黑熊怪,可对观音大士并不陌生,半张着嘴听杨凌编排到此处,一名军士忍不住问道:“那妖猴传闻了这小妖的来源,便不敢再对它如何样了吧?”
“这两枚银币我不能收下,但请你放心,我会极力帮你返回徐闻去的。”杨凌将两枚波斯银币交还给乌有德,诚心肠说道。
而另一名军士比他多信了几分,也笑嘻嘻地问杨凌道:“妖猴用法力拘了你去,不但请你帮他做见证,还托你送黑熊怪回到观音大士那边去,莫非就没许给你些好处吗?”
那两名军士固然不信杨凌这番胡编乱造,可随他上山时的确找遍了整片树林也没找见他的踪迹,浑不知他这半天都去了那里,不由得半信半疑地诘问道:“妖猴公然当着你的面将那偷吃牛羊的小妖废了吗?”
“夏瓜。”乌有德一本端庄地改正杨凌道,“这是撒马尔罕独占的夏瓜种子,这里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