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披蓑衣骑马一气跑出数十里地,杨凌才霍地想起,近两个月前,他和阴全两人全凭关跃在头前带路,才得以顺利从广陵返回高州谷窿驿的,这回关跃急命本身北上传送驿报,却没交代下北上的路程、线路,加上本身人生地不熟的,又心急着赶路,未将北上前去广陵的路程线路探听清楚便动了身,这如果万一走错了路,迟误了刻日,该如何是好?
杨凌接过驿报,回身要走,却被关跃叫住了,从身边的几案上又拿起一封手札,叮咛杨凌道:“广陵总管府兵曹书吏老李与我熟悉,这是我写给他的信,托他设法接你娘来江南,你见过张长史后,趁便把这封信捎给他吧。”
杨凌暗自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躬身答道:“多谢驿长汲引,杨凌情愿接下这份差使,定会顺利将驿报传送回广陵的。”
所幸杨凌之前曾伶仃前去石龙郡传送过几趟驿报,体味朝廷凡五十里需设一驿的端方,内心想着待赶到沿途颠末的第一座驿站,再向那边的人探听清楚去往广陵的门路也不为迟,倒没发觉出关跃在给了他一个伶仃前去广陵办差机遇的同时,也在对他的才气停止着摸索和评测。
因是头一回单独外出传送如此重用的一份驿报,杨凌出了议事房,也顾不得回伙房和阿凶伯打声号召,仓促回房拿了件外出办差必备的蓑衣,径直来到马厩,解下驿马的缰绳,翻身上马,纵马奔驰出谷窿驿,向北跑了下去。
但是,令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就在这天早晨,他与三郎却南辕北辙,再次错过了。
一天一夜骑马赶了近千里的路程,杨凌饭都没顾得吃上一口,一头扎到驿站为他筹办的宿房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一念既起,杨凌再不敢如先前那么急着赶路,不由得放松了缰绳,一边尽力辩识着方向一边持续向前赶起路来。
杨凌算是真逼真切地体验了一回古时人们用六百里加急通报文书的辛苦与艰巨,更加深切地感遭到做一名驿卒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