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摇了点头:“王兄不成再饮,那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世充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中间一桌的几个酒客摆起了龙门阵:“都传闻了吗?至尊已经下了决计了,正筹办起兵南征陈国呢。”
蓝衣青年端起面前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激烈的酒劲一阵冲脑,他不自发地摸了摸本身的后脑勺,影象中刻骨的疼痛一下子让他的脑筋变得非常复苏。
王颁的眉头伸展了一些,回道:“愚兄在接到你的函件,解缆来这里前已经给至尊上过疏了,估计这几天就会有回报。
那黄衣人看起来丰神俊朗,长须飘飘,是个标准的文士,眉宇间却有股说不出的愁苦,他作了这首诗后,直接在王世充的劈面坐下,将面前的柳林酒一饮而尽,脸上却摆出一副无法的神采:“关中虽好,毕竟不是江南,也不晓得我们打过江南,平灭南陈,还要等多久。我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亲手报得血海深仇!”
王世充微微一笑,眼神炯炯:“王兄,现在这些都不过是街头巷尾的群情,至尊并没有明白的旨意下达,也没有征召天下府兵南征,你如果在这个时候募集懦夫,万一到时候没有南征,那可就要担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了。”
“王兄好文采啊。这吟诗作对的本领,小弟但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王世充听得心中一动,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安静地说道:“那王兄为何不向至尊上疏主动请战呢?想必乃至尊的睿智,不成能不心动吧。
五年前的开皇三年,本来筹办南征的雄师因为突厥入侵而回师北上,大隋在支出了惨痛的代价后终究打退了突厥四十万雄师,而后突厥堕入分裂和内哄,有力构成对隋朝的威胁。
黄衣文士王颁说到这里时,双眼都象要喷出火来,狠狠地一拳捶在桌上,他面前的海碗里一阵酒花飞溅。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现在固然老贼已死,但他建立的陈朝还在,他的侄孙陈叔宝恰是现任国君,不毁灭陈国,我身后有何脸孔去见亡父和死去的兄弟!”
这位蓝衣青年恰是王世充,当年智退王世积后,王世充便早早地放弃了靠着武力打出一片六合的筹算,读经明史,精研兵法战策,想在这方面有所长进。
毕竟你们王家在江南历经三代,旧部浩繁,雄师南征的时候,必然能够引为援手的。”
只是愚兄的环境你也晓得,靠着那点俸禄拉不起步队,更购置不了军器铠甲,以是此次只能厚着脸皮来寻求贤弟的支撑了,万一至尊开恩,愚兄就需求贤弟实实在在的支撑。”
当年先考王僧辩,跟陈霸先乃是并肩勤王的战友,没想到此贼为了本身登上皇位,背信弃义,偷袭先考,将先考与我的五个兄弟全数殛毙,若不是愚兄当时身在荆州,只怕也要遭他毒手。
黄衣文士的神采微微一变,只是一闪而过,转而规复了刚才的刚毅:“贤弟,你也晓得我王颁和陈霸先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听着这些酒馆里的群情,那黄衣文士的眉头垂垂地伸展开来,连续喝了好几碗酒,神采也变得有些微微地泛红,这柳林酒也就是后代的西凤酒,一贯今后劲绵长,醇香芳香而著称,共同着这满城的槐花香气,让这文士有些酒劲上脸。
隋朝开皇八年的夏天,新丰城里,阳光普照,天空湛蓝如洗。
二楼的临窗雅座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身形肥胖,个子中等的青年,穿戴一身上好的蓝色缮丝衣服,他的头发有些卷曲,眸子子倒是碧绿,五官算是周正,但肤色略有些黑,鹰鼻深目,看起来和普通的汉人不太一样。
大隋建国已有八年,当今至尊杨坚算得上是可贵的明君,躬行俭仆,广施仁政,部下又多重臣悍将,大隋的国力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