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现在灵力都已经耗得差未几了,就是复苏过来也逃不过饿狼似的群魔,不敷为患。只是他,唯有他是这场战役里足以窜改乾坤的关头,倘若由他现在来和本身一决高低,她信赖豪情方面能够做到了无牵挂狠下心,毕竟他都早就已经对她狠下心了,本身另有甚么放不下的,只不过身上的不适感受越来越强了,不要说和他与凌霄剑打,就连操琴都已变得很困难。
敌手被本身利诱得相互残杀,这场仗,胜负已定。雪凰唇边有冷酷的笑意,但是她要的不是赢,而是统统统统都覆亡。指下不断,一道道无形的音符光芒万丈,成了天昏地暗中独一的亮光,搅得六界不得安宁。
可她明白,本身这清楚是惊骇了,就算这是个曲解又如何样?统统都已经回不去当初了。
红发乱舞如同毒蛇,翻飞中模糊暴露她赤红仇恨的眼,而另一边,银衣铠甲重重束缚下的元昊遥了望她,眼神里不忍而无一点指责。他看得出来雪凰建议这场神魔大战的真正企图,这场仗不会有胜利者,六界毁灭才是结局。他无能为力,徒有一柄凌霄剑,空能与凤凰琴相匹对抗,但,试问他真的狠得下心再去刺她一剑吗?他做不到,连提剑的力量都没有。
她的脚下,是人界凄苦疯魔的场景,恶鬼冲出九曲鬼域界尖声而哭,大水众多,山洪发作,岩浆四溢,下界水深炽热一片,吞噬着一个生命无餍,缓慢地,洗濯那些贪嗔痴恶恨。
当初当初,如果当初。
衡量轻重,舍轻取重,以是,他这一次,挑选了雪凰,贰心头的最重。
指尖的飞花炫舞间,只听得琴音如凝绝不通般一滞,调子暂缓了下去,刹时入了魔的众神就清了然一些,部下殛毙火伴的行动已有了游移。
“本魔君好得很。”雪凰的笑已渐渐有了些勉强惨白,却还是要故作轻松,兼着极尽讽刺:“殿下现在不是应当为你的六界而战吗?如何反倒体贴起本魔君来了?莫非……”她眼里柔情似水,但是掩不住深底里透出来的冷意:“莫非是对本魔君感到惭愧难当了?真是想不到,当初能一剑挥下,现在,反倒惭愧了,莫非不感觉,已经太晚了吗?”
“是否那里受了伤?”凤凰琴停,琴音造出来的结界也已不存在,元昊几步更加走近了她,持续问这个题目,像是神界众神被群魔打得灰飞烟灭,全军淹没都入不了他的眼。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是敢做不敢认了?还开罪到别人头上去,哼,连句谎话都说不好。”雪凰面色惨白地打断了他。
见到雪凰乍然吐出的那口鲜血,元昊面色也当即变了。的确,他早就已经不是畴前阿谁是非清楚的本身了,能够看得下她亲手殛毙那么多性命,却见不得她流一滴血。此时心境已大乱,却不是在光荣六界或答应以活下来,而是在想,如果最后是神界赢了……她犯下的这般大错会遭多么措置,不赦之罪,她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