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步悲艰阻,仗豪杰将天补。热情欲腐,双鬓霜生。征衫心血,引类呼群,犹恐厦倾孤柱。奸雄盈路,向暗里将人妒。直教张禄投秦,更使伍胥去楚。支国何人,宫殿离离禾黍!
词曰:
本来贾润甫因世情慌乱,也不开张行业了,连巨真叩门出来,润甫出来见了,忙叫部下接了行李出来,引三人到堂中叙礼过。连巨真在身边取出单雄信书来,与贾润甫看了。润甫又引到一间密室里去,坐定取茶来吃了,润甫问连巨真道:“兄是认得济阳王家集途径的?”连巨真道:“途径虽是走过,只是从没有到伯当家里去,虽有家书,不免迷惑;必得兄去,方才停妥。未知差官可曾到来,倘然动静紧速,如何做事?”贾润甫道:“这不打紧,若走通衢准要三日,若走碟子岗,穿出斜梅岭望小河洲去,只消一天,就到王家集了。”一边说,一边摆上酒肴来。润甫问寨中有那几位兄弟,有多少人马,三人备细申明。连巨真问道:“贾兄现在不开行业了,也安逸安闲;但恐消磨了丈夫气势。”润甫叹道:“说甚安逸安闲,整天看枯山,守白浪,这些人每日张着口,那边讨出来吃?前日秦大哥写书来,要我去帮他建功,图一个出身。弟想四方共有二三十处叛逆,那边剿除得尽,就是立得功来,主上暗淡,臣下权奸,将私蔽公,一定就能荣到他身上;只看杨老将军,便是先人的表率了。”连巨真道:“恰是这话。”王当仁道:“兄何不到我那边去?将来翟大哥、李大哥做起事来,天然与众分歧。”润甫道:“翟大哥不晓得做人如何?玄邃兄人望申明,海内素著;况他才识过人,又肯礼贤下士,将来奇迹,岂与群丑同观?弟再看几时,少不得要来会诸兄,相叙一番。”连巨真问道:“明日甚时候起家往王家集去?”润甫道:“五更就走。”即便清算杯盘,大师寝息。
再说张通守带了官兵同差官到王家集去,缉捕王伯当家眷。走了三日到了,拘处所来问;只见大门封闭,忙叫衙役扭断了屈戌,排闼进看,室中断存家伙什物,人影俱无,查问四邻,俱说五日前去的,张通守发一张封皮,叫衙役把门钉封了,将处所四邻带回衙门,用刑究询。四邻中一个姓赵的禀说:“那夜小的要开门出去解手,闻声门外一人叫道:‘贾润甫你请回罢,我们去了。’他们老婆是经常出入惯的,那边晓得他是犯事走了。”张通守问衙役,可晓得贾润甫住在那边,有的推不晓得,一个衙役禀道:“西门外有一个开鞭杖行的,叫做贾润甫,未知是他不是他?”那姓赵的说:“恰是他,那夜叫他回西门去罢!”张通守忙要起家同官兵去拿,只见日巡夜不收出去报导:“刘武周带领宋金刚并喽啰数千,过博望入平原县了,乞老爷快出兵前去会剿。”张通守见说,叫衙役快去请秦爷来。不一时秦叔宝来到,张通守把差官赍来部文,与叔宝看了,又把地邻供词与叔宝看,便道:“我因贼报火急,欲点兵进剿,烦都尉出城去拿这贾润甫来,带到军前询问,便知王家家眷下落。”秦叔宝心下转道:“贾润甫是我报信叫他走的,倘然走了还好;若在家中,如何摆布?”便对张通守道:“贼人出境,待卑职去剿他;这是逆党大事,还是大人亲去方妥。”张通守道:“不必推让,去了就是。”叔宝没何如,只得骑着马,跟着几个仆人,同差官出城,冒充喊处所领到贾家,见流派锁着,叫人打出来,室中并无一人。询问邻里,说道:“门是前日锁的,不知人是几时去的?”差官禀道:“贾润甫既是挈家逃遁,必是家有翅膀,想去一定遽远,求秦爷作速去追拿。”叔宝道:“叫我那边去追,我要赶上张老爷剿贼去。”说了上马前去。差官没法,只得同到张通守军前,讨了回文,回东京投下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