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正站在街头迷惑儿,鱼俱罗已走近他身边,抬高了嗓音问道:“王爷身上可带有奇怪物事,无妨暂交给我来保管,等会儿出来以后,便要改换上他们的衣衫,免获得时露了马脚。”
“我出来得急,身上连一个铜钱都没带。”杨广没好气地答道,“鱼俱罗,这倒底是个甚么鬼处所?”
“长安城中一处极不平常的花街柳巷,专供胡人寻欢作乐的处所。”鱼俱罗眨着眼睛,直视杨广,不紧不慢地说道。
刚进门时,杨广巴不得立马脱下身上那件沾满肮脏的长衫,换上身洁净的衣服,没有留意去看院子里的格式。这时,他跟在花姑身后边向后院走着,边不住地察看着这所深藏于穷户窟中的销金窟:院子里,临着院门的一排房间里没有点灯,暮气沉沉的,借着天上的月光模糊可见,那一排房间的门前仿佛还一溜排开,铺设着古刹中常见的跪垫。单从院门处往里看,如何也不会想到,这里是一座倡寮。
“皇上登极以来,严禁鱼龙百戏,对这花街柳巷更是督责甚严,发明一处查禁一处。为防备客人当中有官府的眼线混出去,他们便想了这么个别例,客人一进门,须得先脱光,里里外外全数换上他们供应的衣物。不但如此,这间北里里的鸨母花姑出于谨慎起见,只做胡人的买卖,连汉人到此也会被挡在门外的。”鱼俱罗像是瞧出了杨广的心机,主意向他讲解道。
被他这一打岔,花姑撇下杨广,转向鱼俱罗,同他调笑道:“鱼大爷,我瞧这位少东仆人生得如此漂亮,就算是我瞧上了他,只怕他也一定能瞧得上我这个老太婆呢。二位,请随我到后院,女人们都候着呢。”
年青后生提着灯笼比及杨广和鱼俱罗二人在石案上木箱内选定称身的洁净衣衫,才躬身向两人说声:“失陪了。”提着灯笼,回身向院内深处走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