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除了咸,就是苦。
独孤伽罗见萧萧、瑟瑟两个仪容端庄,举止得体,心头的不快渐消,对劲地点点头,低头谛视往面前几案上已布列下的饭菜望去,却见正当中一只鼎内汪着水嫩嫩的一块豆腐,豆腐当中掏空,填满了油亮通红的蟹黄,食鼎中间则顺次摆放着酒糟鱼、水芹核桃、菠棱菜卷子等几样小菜,另有一只细白瓷的盘子,内里盛装着四块精制的月饼。
因明天明面上是为看望才获准开府建衙的次子杨广而来,独孤伽罗只得强自按捺住心头的不悦,干咳两声,故作粉饰地问杨广道:“咳咳,天已至未时了吧,如何还不见饭菜进呈上来?”
“你将来有一天到了晋阳,可不准再任着性子胡来,搞这么一堂可谓豪奢的安排放在殿内,你可记下了?”独孤伽罗抬手指着正殿内崭新的陈列,开口就训戒起杨广来了。(未完待续。)
谢讽平时为人做事一贯谨慎谨慎,为何恰幸亏如此紧急的当口在主菜里多放了盐?杨广心中顿起迷惑,回身紧盯了主动要求去监厨的李渊一眼。李渊目无神采地垂手站立在一旁,对方才产生的事置若罔闻,从他脸上瞧不出有一丝幸灾乐祸的神采。
独孤伽罗高低打量着款款走出去的两名侍女,向杨广问道:“你房里现现在是谁在服侍起居呀?”
当杨丽华拂袖而去之时,杨广也不由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唬得变颜变色,生恐母亲大怒之下,会重责长姐,及至听到母亲催促起饭菜来,他忙承诺一声,站起家,欲亲身出殿看个究竟。
“不消了。”独孤伽罗开口禁止道,“我瞧着你府上新来的这个厨子技艺还称得上高超,这道菠棱菜卷子做得就很合我的胃口嘛,想是一时不谨慎,盐放多了些,用不着对他发兵问罪。用完了饭,我另有话要对你说。”边说边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菠棱菜卷子放入口中,浑若甚么事都没产生过似地咀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