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你尽管在前面引着路就行,我还没有乏到要人扶着才气走路的境地。”杨广悄悄推开安如溪的手,迈步向殿外走去。
走出正殿,接连穿过三进院落,才来到了寝殿坐落的院内,杨广放眼四顾,不由感慨道:“这晋阳宫比起长安的晋王府,可要大很多了。”
“只要王爷安然无恙地驻守并州一日,便如同天子亲临普通,下官信赖,假以光阴,多加疏导,终将有一日,关东、河北一带的世家、百姓会和朝廷站到一边的。”王韶话中有话地说完这句话,即向杨告白辞,手中拿着杨广写下的手札,差人去处杨爽报信求援去了。
杨广闻言心中一动,暗自感到有些迷惑儿:他清楚地记得,安如溪被遣出晋王府前的阿谁夜晚,她来寝殿第一次向本身提到了夺宗之事,尔今短短数月畴昔,她为何态度大变,连一座前朝君皇遗留下的行宫都劝本身不要住了呢?
“没甚么大不了的。只是刚才被这老儿呛了几句,心中有些不快罢了。”杨广从瑟瑟手中接过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怏怏地说道。
“啊呸。”看着王韶的背影消逝在视野以外,杨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沉闷,冲着王韶拜别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王爷本日初到并州,连夜问事未免过于劳累了些,不如待明日一早再传鲜于罗来问话吧。”
五百多年前,王莽篡汉失利,光武帝刘秀不也住进了王莽住过的未央宫吗,仅仅因为北齐后主和冯小怜在此宫中住过,安如溪就劝本身趁早挪往它处去住,不也过分牵强些了吗?
杨广扑哧一笑,正想打趣安如溪两句,劝她不要过于科学,又听安如溪接着说道:“王爷在长安时不过是一名平常的亲王,但一到这并州城中,便是不折不扣、坐镇一方的藩王了,凡事还是谨慎些的好,莫要授人以把柄。”
安如溪引着杨广走进灯火透明的寝殿,屏退等待在殿内奉养的几名侍女,奉侍杨广在床上躺下,这才对他说道:“今晚也就罢了。我劝王爷明日一早就分开此宫,在并州城里另寻下住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