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将军,目下王爷神态未明,难以定夺军政事件,但你我二人须得虑事于前,谨慎防备突厥人借此肇事,与我朝重开烽火。于今之际,我觉得,必须将昨晚元尼那山之战的前后颠末照实向并州城中的两位行台仆射做出禀报,以王爷的名义通令河北道全军加强鉴戒,谨防突厥人南犯。同时,可由段将军出面,直接到白道州面见突厥王子雍虞闾,向他劈面解释清楚昨晚之事的后果结果,尽力图夺他对此事的谅解,趁便也可向其索回我军阵亡将士的骸骨,令其归葬故乡。不知你意下如何?”李祟目光炯炯地盯着段达,说道。
“不过,依末将推料,埋伏于元尼那山中的并不是沙钵略,或雍虞闾所派之突厥军士,而更像是前朝令媛公主,当今突厥可贺敦宇文般若擅自派去保护宇文阅的汉人军士,据此可做出判定,宇文阅很能够就在元尼那山中。”段达见李祟沉吟不语,模糊发觉出了甚么,忙弥补道。
“鱼俱罗,鱼俱罗将军在那里?”杨广一把扯住段达,嘶声吼着问他道。
段达和李浑对视了一眼,摇了点头。
待段达亲身搀扶杨广上马,杨广回过身欲找张须陀,只见他已身中数箭,倒在血泊当中,昏死了畴昔,再往身后看,鱼俱罗带领的整整一营骠骑营军士,跟从本身冲出元尼那山口的只要屈指可数的十几人骑了。虞孝仁、李浑、鲜于罗等人身上俱都挂了彩,淌着血。
“兵戈真的不是游戏啊!”杨广抚摩着本身脸颊上被火灼伤之处,禁不住长叹一声,不知为了甚么,他俄然想起了当初在长安晋王府时,他恶作剧地要为萧萧、瑟瑟两名侍女改名的事。长姐杨丽华得知那件过后,曾专门把他叫至面前,非常峻厉地怒斥了一番,长姐谆谆教诲之言犹在耳边,如何本身竟如此不知改过,乃至于又铸成了大错,白白折损了大将鱼俱罗和上百名的骠骑军士,一念至此,杨广悄悄地拉过被子,痛苦地蒙上了本身的脸。
虞孝仁、李浑等人也纷繁上前解劝杨广尽快返回关内,以免滞留关外太长时候,再产生不测。
“王爷......”段达手指元尼那山的方向,表示杨广去看。
段达当时陪在一旁,因见李祟对杨广所下号令感到无所适从,忙命人将杨广搀至净室安息,会同李祟的同胞兄弟李浑一起,向他详细说了然事情的原委,劝他不要对杨广在神智不清状况下所下军令过于当真。
顺着段达手指的方向,杨广放眼望去:元尼那山口内模糊可见有冲天的火光燃起,喊杀声已垂垂减弱了下来......
杨广被张须陀紧紧地抱在怀中,耳边、身后不时传来有隋军军士身中滚木擂石,翻身落马收回的声声惨叫,内心充满了悔意:早知如此,真不该一意孤行,异想天开地想要亲身率军出关,来摸索这究竟是否一场游戏了。
杨广盯着元尼那山的方向,脑海中按捺不住地闪现出鱼俱罗魁伟的身躯,浑厚中略带一丝滑头的面庞,不知不觉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淌了下来:但愿这真的是场穿越,而不是一场由甚么人于场外操控着的战役游戏吧,起码如许,或许鱼俱罗还会有一线朝气,将来再度出山,挥刀斩杀了李元霸(杨广此时已分不清汗青和演义中的情节了)。
杨广重新闭上眼,尽力回想了一番,这才逐步回想起昨日入眠前的各种事情来:本身因在春耕大典上听到一个奥秘的声音,捡到了一块从天而降的玻璃,进而对本身是否真正穿越回了一千多年前的隋朝产生了思疑,执意要违背常理行事,亲身率军出关奔袭元尼那山,没想到误中了对方的骗局,丢兵损将,折损了虎将鱼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