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虽如此说,神采却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些难堪,明显对雍虞闾不召自回带来的这个动静非常介怀。
“大可汗且莫发怒,但听为妻一言。”宇文般若附于沙钵略耳边,抬高声音说道,“目下我突厥正面对表里交困的险境,大可汗无妨就卖个情面与那隋帝,向他称臣。依中原朝内的常例,有外藩来附,天子凡是都要厚加犒赏的,大可汗正可趁此机遇,向隋朝天子多要些我突厥境内急需的军资、粮草来,待兵力有所规复之时,再相机行事,隋朝天子又能拿大可汗如何呢?”
“你给我停止!”沙钵略冲儿子大喝一声,随即向他问道,“据你本日所见,白道州城外有多少隋朝的兵马在结阵操演哪?”
沙钵略听罢,在心中暗自预算了一下紫河镇四周驻防的突厥兵力,感觉单单五万人马尚不至于对本身构成很大的威胁,遂缓下一口气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指着下首的坐位对雍虞闾叮咛道:“我儿既然返来了,就一同坐下陪两位隋朝使臣吃些酒肉,大师欢愉欢愉吧。我突厥军队不也经常列队操演,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雍虞闾听长孙晟揭出昔日的糗事来要胁父汗,气得当场就要对长孙晟拔刀相向。
沙钵略被宇文般若提到的向隋朝讨要军资、粮草的话给打动了,蹙眉想了想,勉强答道:“能要些军资、粮草当然是好,但要我去服侍隋朝天子,是千万不成的。这件事还是容当另议吧。”
虞庆则闻言才一愣神,身后的长孙晟已接过话头,朗声答道:“我大隋天子拥有四方之地,富甲海内诸邦,如果大可汗果能称臣于我大隋,圣上岂会怜惜些许军资、粮晌?必当厚加犒赏,助大可汗规复部族元气、气力,与西突厥相对抗。”
沙钵略被宇文般若拖着,跪也不是,站也不是,自发当着帐中文武,脸面上很有些挂不住,遂冲着窟合真冒充发作道:“你也敢来乱来我?还不从速命人上酒上肉,我要帐中好生接待隋朝两位使臣,特别是长孙将军,你我久别相逢,本日可要不醉不归哟。”一边说着,一边趁机起家,坐回到了皋比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