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将佐浅笑着抱拳答道:“末将左领军麾下右三骠骑府车骑将军杨义臣,拜见晋王殿下。原是晋王殿下出镇并州以后,末将才奉调到弘圣宫充当乐平公主保护的,殿下不识得末将也是极平常之事。”
临德殿内诸人听了擅闯禁宫的半大小子报出自已名叫李靖来,都没感觉有甚么特别之处,唯有杨广一人,听到李靖这个名字,面前一亮,抢步向前,走近李靖,紧盯着他问道:“你,你叫李靖?是哪个靖字?”
接下来,杨坚父子三人和高颖一起在临德殿内详细议定了后日大朝会上访问摄图晋京朝见的一应礼节、安排事项,直至日暮时分,才各自散去。
高颖恐怕李靖年幼打动,当场出言不逊,任是触怒了杨坚、杨广父子此中一名,都会给他父子带来杀身之祸,忙上前喝止李靖道:“小子开口。陛下已有口谕,将你父子统交由晋王发落措置,你还敢在陛上面前喋喋不休,强辞夺理,是嫌你父子二性命长了吗?”说着,不住地用目光向杨广表示,提示他速命人将李靖带回晋王府去发落、措置。
果不其然,杨义臣不但出身于弘农杨氏王谢,并且自幼即跟从本身的外祖父独孤信交战疆场,是颇受独孤信赏识的一员青年将领。
被李靖冒然闯进殿来这么一打岔,杨坚像是对南陈泠水城主张子矶欲照顾八十万石仓粮投奔隋朝一事落空了兴趣,转过身来叮咛太子杨勇将张子矶亲笔写来的请降手札收回,传命韩擒虎,明白回绝采取张子矶来降。
当杨坚父子扣问李靖出身、姓名之时,尚书左仆射高颖站在一旁察言观色,已瞧出杨坚仿佛对这位汾州刺史李诠的儿子很有好感,趁着杨广答话的机遇,走至杨坚身边,轻声提示他道:“皇上有所不知,这汾州刺史李诠的夫人便是庐州总管韩擒虎。”
杨广正在胡思乱想,就听杨义臣在前面提示他道:“殿下,弘圣宫到了。”
他一边答复着杨坚的扣问,一边还不时地转过脸,不住眼地打量着李靖,不敢信赖面前这个弱不由风的半大小子就是隋唐两代军功最为显赫的军神李靖李药师。
因见杨义臣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就仕进做到了车骑将军正五品的品秩(长孙晟屡立军功,不过官居车骑将军,而鱼俱罗在长安宫中混了十几年,才混到个八品的别将),杨广心疑他有别的出身背景,一面跟从他改朝弘圣宫的方向走去,一面成心套问他的出身来源,是何时奉了何人所命来到弘圣宫当差等环境。
“元大将军,烦请你将李靖押出大兴宫门外,交由本王陪侍近卫张须陀、鲜于罗二人押送回本王府邸,待本王回府后再加措置。”实在,用不着高颖出面代李靖打圆场,杨广哪舍得重处李靖这位不世出的豪杰、高人呢,遂借坡下驴托请元胃把李靖带出宫去,交给张须陀、鲜于罗二人带回本身的晋王府暂行拘押。
“殿下,末将营私主之命,已在此恭候殿下多时了。请殿下这就随末将前去弘圣宫面见公主吧。”这名年青的禁军将佐年约二十六七岁的模样,长得国字大脸,浓眉虎目,令人一见不免心生畏敬。
“阿纵,你识得此人?”杨坚见杨广举止变态,不由奇特地向他问道。
体味了杨义臣的出身、经历,杨广也就明白了,杨义臣想必是受母后独孤伽罗指派到弘圣宫当差,既充当长姐杨丽华的近卫,又随时监督她的。
看到李靖必定地点了点头,杨广强自按捺着本身万分冲动的表情,回身答道:“父皇,儿臣并不识得此人,却与其父前汾州刺史李诠才打过些交道。只因在汾州治下汾河驿,儿臣一行遭到一伙不明身份、来源奸棍的进犯,险儿些伤及突厥沙钵略可汗,儿臣深责汾州刺史李诠有渎职之罪,故传命半其锁拿回京,交有司重治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