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干既是先生收下的徒儿,遵循拜入师门前后而论,也算得是小王的师兄,师兄免礼,今后我们很多靠近靠近。”杨广成心和染干套着近乎,同时用眼角的余光不住向身边的鲜于罗表示,要他靠近细心打量染干两眼,看看可否辨认出染干就是七天前潜入王府,藏在安如溪宿房房顶上的那道黑影。
杨广两眼紧盯着鲜于罗,见他兀自主在一旁发楞,仿佛全然没有辨认出染干是否就是潜入王府的那名不速之客,绝望之余,尚没健忘由衷地夸奖染干道:“师兄公然技艺不凡。先生,师兄的这一身工夫是得您真传吗?今后还请先生不吝见教。”
“谨慎。”
长孙晟也被面前突如其来的一幕唬了一跳,见鲜于罗被染干奋力推开,并没有受伤,方长舒一口气,手指那匹胡马向杨广解释道:“王爷别瞧这马个头小,却最是认生,常日里除了染干和我两人,其别人都靠近不得它呢。”
杨广抬眼四下张望,远远地瞅见东宫门外西边的拴马桩前,有一道身形肥大的黑影手牵着一匹矮种胡马,长孙晟正向着他疾步走了畴昔。
“染干?他就是随先生一道来的那位突厥小厮?”杨广挥手表示张须陀打着火把靠近拴马桩,借着亮光细心地打量这名突厥小厮:只见他年纪与本身相仿,个头却比本身矮着一截,身着粗布短褐,秃顶没戴帽子,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垂在肩头,更加烘托得身形枯瘦,乃至令人一眼望去,很有几分弱不由风的模样。但是,这突厥少年的目光却非常锋利,仿佛一对鹰眼,时候都在谛视着猎物,天生带着份机灵和寒意。
染干低下头,走到杨广面前,以手抚胸,向杨广鞠躬见礼,操着汉话一字一句地说道:“染干拜见王爷陛下。”
说时迟,当时快,染干断喝一声,猱身窜至鲜于罗近前,一把将他推出了足有一丈开外,方才稳住身形。
东宫门外,鲜于罗和张须陀一见杨广和鱼赞从东宫门内走出,不约而同地迎上前来,鲜于罗牵过大青驴,忙不迭地就要奉侍杨广上驴,打道回府。
长孙晟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转头见是杨广带着两名侍从跟在本身身后,甚是过意不去,忙向杨广见礼解释道:“我正要唤染干去见过王爷,怎敢劳动王爷亲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