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自以为找到了破案的关头线索,兴冲冲地跑到宫里来向父亲请功报喜,却当头挨了父亲一通怒斥,此时听到母亲要他向大哥杨勇多学习学习,心中不免不平,又不好表示出来,只用扣问的目光盯着杨坚,想听听大哥给父亲出了个甚么样的好主张。
从夫君略带得意的神采当中,独孤伽罗仿佛猜到了上章之人是谁,也报之一笑,目视杨广,点头叹道:“阿纵,你此后要向太子多学习学习才是啊。”
“父皇,据儿臣鄙意,现在突厥沙钵略可汗之使节尚未获得父皇的明白答复,离京复命,北境局势未稳,若在此时冒然发兵伐陈,儿臣只恐突厥会乘我大兵南下之机,举兵来犯。到时,我大隋将处于南北同时开战的倒霉局面,不知父皇对此是否已有所预感?”杨广近两个月来一向跟从长孙晟熟谙突厥的景象,乍一听到大哥杨勇竟建议朝廷发兵南下伐陈,而母亲竟然也对此表示了附和,忍不住脱口说道。
杨广听了母亲这话,好似被人用一盆冷人兜头淋下,心说:完了,人常说,父亲之情意多与母亲相合,不拘派杨爽、杨弘、杨雄哪位北上出镇,本身再想要出镇并州,可不知要比及何年何月了。
“官府到酒楼缉捕嫌犯,本就是极其平常之事。”杨坚硬身站起,踱至杨广面前,沉着脸说道,“如若刘鲂这座酒楼所雇之人中没有做贼心虚的,他就不会仅仅因为这件事而自乱阵脚,更谈不上甚么打草惊蛇了。反倒是被你差禁军不分青红皂白将人都羁押起来,轻易引来城中百姓的胡乱猜忌,对查明凶手无甚好处。朕传闻,目下长安城中已有风言风语,说会真大师冒犯了神灵,招致天谴而亡,再被你们冒莽撞失地一折腾,岂不是坐实了各种传言?再者,朕信赖荣定保举的两位禁军将佐决非碌碌之辈,你既说他二人与你结论不异,传他们进殿来,朕要劈面问一问他们。”
“你小小年纪,朕便将如此一件大事交由你来牵总,并不图你真能在旬月之间捉到真凶,而是想要你在朝野高低积累些人望。是以,曾下过一道口谕给两位禁军将佐,凡事无需皆向你禀报,如有严峻发明,但须通过荣定向朕禀报便可。现在荣定外任洛州,他二人遇事天然会先向你大哥见地伐禀报,如何会伴同你一道径直入宫向朕奏报?幸亏你虽建功心切,行事过于草率,却另有些担负,没有文过饰非,将错误推到两位禁军将佐身上,使朕甚感欣喜。”杨坚见儿子终究肯主动认了错,也将语气放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