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见李浑对鳝鱼丝如此感兴趣,心念一动,顺势将这盆羹往李浑面前挪了挪,劝他道:“金才,你无妨先尝上一尝,瞧这道羹的味道如何?”李浑熟不拘礼,从盆中舀了一碗羹汤,凑至嘴边尝了一口,不由连连赞叹道:“鲜,香,此羹称得上甘旨二字。孝仁,你也尝尝。”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杨广听在耳中,也不由为之动容,心中暗自忖道:“这谢讽自江左而来,且屈突通又呈现在酒楼的大堂当中,我原思疑他即便不是殛毙会真大师的凶手,也多数是南陈派至长安的密探,现在听他慷慨陈辞,清楚对胡蛮耐久占有中原耿耿于怀,单凭他对本身的这份情意,也断不像个在饭菜中下毒害本身的奸滑小人。”
“哦,我晓得了。”中间的虞孝仁逞起能来,“前年过年时,有人曾送来两口野猪给家父,说甚么这两口野猪分歧于平常的野猪,乃是西江阿谁处所特产,每年用来朝贡南陈天子的野猪,传闻这类野猪肉吃起来不柴不腻,肉味醇香浓烈,且有消灭心火之服从,最是合适伏天食用。这道菜取名做‘西江料’,谢大厨,但是用产自西江的野猪肉做的?”
“回虞公子的话,这块熊白本是东市中专市皮货的高连降低老板拿来,要鄙人专门烹制来,供他本身享用的。方才经我向他提起,说是本日晋王殿下光临‘江南岸’,欲向他讨得一块熊白来呈进给晋王享用,高老板虽来自东夷高句丽,人却利落得很,当下便承诺了鄙人的要求。”
“虞公子公然好见地。”谢讽朝着虞孝仁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旋即指着“西江料”中间的那道看似“粉蒸肉”的菜说道,“不过嘛,至于这道菜,虞公子怕就不认得了吧。”
“哎,谢大厨,眼下恰是暑去秋来,这过冬黑熊背上的熊白,你又是从哪儿获得的?”虞孝仁边吃边不解地问道。
杨广见那盆羹汤宛然便是一盆鳝糊羹,与他穿越前在饭店里吃的辨别不大,只在羹汤上密密地撒着一层切得细细的韭菜叶,油亮当中掺杂着碧绿,瞧着仿佛更诱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