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刘家也是大族,家世不差。那孟氏为何能够以庶女身份嫁嫡子?还不是看在孟家!女子这辈子不过是要嫁个好夫君,为他打理后宅,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哥儿,还怕夫家看轻吗?可如果没了家属做背景,就算幸运嫁了好夫君,在夫家也没法安身……”
谢安亦昂首一看,公然不远处有个亭子,先前见到的那妇人正坐在亭子正中,中间一个小丫环在给她打扇,一个在给她垂肩,剩下几个跟两个婆子一起站在亭子边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呼唤。
刘三太太做出一副深觉得然的模样,笑眯眯隧道:“然也,男人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七姐儿真是说到我内心儿里了。”
“七姐儿人长得好,性子也极好,与我那侄子真是天生一对。只是……”
妇人挥了挥手,让两个小丫环退了出去,又站起家来走到谢安亦身边自来熟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坐到亭中石凳上,堆着笑的脸看起来更圆了:“七姐儿别客气,要说啊我们还带着亲呢。我娘家姓孟,是都城人士。”
刘家三房太太?阿谁孟氏?她刚到静安寺没几天,这孟氏也来了?这是偶合还是谢老太太的安排?
谢安亦瞥见这小丫环提到孟氏那一副与有荣焉的神采,不由感觉好笑。可一想到孟氏找她饮茶,又很不喜。她涓滴不想和那孟氏有交集,可那小丫环的语气仿佛她能同孟氏喝茶是八辈子修来的普通。
这是甚么意义?是让这刘家庶女教她诗词歌赋?还是刘三太太想今后她嫁畴昔替夫君纳了这刘家庶女为妾?
谢安亦心中翻了个白眼,心说不好说的话你但是说了很多,不过看在那金镯子的份儿上我就当没听过好了。
谢安亦只得捧哏了:“夫人如何了?”
自从那日爱墨提到刘家,谢安亦就探听过。这刘家三爷但是嫡子,也是刘老太爷最看重的一个,没想到却娶了个庶女,婚后也没有纳妾,通房生的一子三女都养在孟氏名下,可见这孟氏手腕之高。
“只是你晓得凡是学问好的人,常日里都爱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喜好那有才情的女子,我那侄子也不例外。男人嘛,都会迷恋美色,这刚结婚的几天图个新奇,可过些日子……还是想写字时身边有人给他磨墨,作画时有人一起赏评啊。”刘三太太说完,还用怜悯的目光盯着谢安亦看。
刘三太太见谢安亦举止风雅,虽说收动手镯却也没暴露大喜的神采,心中悄悄对劲,又说了一堆本身也不爱舞文弄墨的话,然后却话锋一转:“我那侄子想必七姐儿也听过,文武双全,又是太子伴读,说媒的都要踏破门槛儿了。现在堂哥成心与谢家攀亲,这话我本不好说,可明天一见你我就欢乐,今后你但是要喊我声姑姑的。”
她们跟着那丫环走了好久,谢安亦只感觉是在类似的园子里转啊转,就在她忍不住将近发作时,那小丫头停了下来,扭头对她说道:“谢七蜜斯,到了。我家太太就在前面的亭子里。”
“啊?”谢安亦缓过神来,“小女子常日爱好呆在房里练习女红,学习女四书,诗词歌赋倒是鲜有触及。我娘活着经常说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成多得。”实在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练习女红是假,她最多能绣个十字绣,不过猜想这刘家三太太不会让她现场绣一段。学习女四书也是她比来才开端做的事情,那诗词歌赋她也就背过唐诗三百首吧,因为怕这刘三太太让她现场作诗,便信口替正主的娘说了这一段话。
谢安亦晓得,这是谢老太太在借王妈妈的口提示她呢,便没有辩驳,冷静听着。
“唉。”刘三太太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