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萧翎,你很聪明,晓得如何庇护本身,但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你应当早一点认命。等有一天朕的耐烦耗尽了,你只会比现在更惨。”
压在我身上的人身子一僵,充满酒气的呼吸也凝固了,手指越收越紧。
昌大的宴会在典礼后拉开帷幕,世人们顺次退席,萧澜没有像前次家宴一样让我坐在臣子当中,而是给我专设了一个太上皇的席位,模样做得很足。
内阁是我最后的围墙,若他击垮了他们,我便成了瓮中之鳖。
借着皇城以内一次动静不小的暴-乱的契机,萧澜开端慢慢脱手将内阁换血,以查谋逆之罪为由,对几个忠于我父皇与我的内阁大臣们一一动手,他要坐稳他的皇位,就得肃除具有举足轻重的文臣,第一个便拿大学士杨谨开刀。我遣了暗卫向他们通风报信,与萧澜暗中较量。萧澜派去的监察御史接连扑空了几次,却没有抓到杨谨的任何马脚,而我晓得萧澜不会干休,他必然会经心罗织一张网,将罪名安到杨谨的身上去,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将内阁大臣们推入天牢。
我眯了眯眼,见众皇子当中,唯有萧单身侧无人相伴,心中生出一番计算,扬声道:“皇上,五皇子少年威武,现在已逾十六,不过几日便将行成人之礼,纳妃结婚,恰好,贵国公主远道而来,不如便嫁给他,皇上觉得如何?”
窄袖立领的青蓝蟒袍使本日的的萧独格外的英姿飒爽,他一头浓黑的卷发也许是因不好打理,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束成发髻,只由一道抹额缚住,闪现出幼年气盛的凌厉桀骜与落拓不羁的野性,这风采使他从四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吸引了诸多倾慕的目光,我重视到那些颠末他的宫女们无不凝足傲视。
“谁在那儿?”便在这时,一小我细声细气的在四周唤道。
——如同抹去萧澜对我的热诚。
他是魑国狼王乌邪的左膀右臂之一——节度使乌顿。
那人立时一动,将我的眼睛上的皮布一把抽去,转眼消逝在了密林深处。
我攥紧了枕下的银簪,指甲刻进肉里,内心尽是杀意。
他就在我的寝居里,我的床榻边宠幸了她。他与宫女的交-媾持续了整整一夜,不堪入耳的声响像一场鞭挞折磨我直到天亮。萧澜拜别后,我伏在榻边呕吐不止。被他玷辱不止这个宫女另有我的庄严。我吐得天昏地暗,而幼年的宫女伸直着赤-裸的身子瑟瑟颤栗,她对这场强-暴式的临幸显得惊骇而耻辱。或许我该怜悯她这只无辜的羔羊,但我没有。在还是天子时,我就并不仁慈。
我如此心想,见乌珠对萧独非常殷切,他却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言不语。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乌顿,他对我挟恨在心,恐怕是想杀了我!
我假作卧病不起,闭门拒迎,但他是天子,没有人能够拦得了他。我背对着他,靠着墙面,闻声他的软底靴踩在空中上由远及近的声响,像一条蜿蜒而至的蟒蛇,他的呼吸是他剧毒的红信,缓缓勒住我的脖颈,一点一点的绞紧。
宴席间,世人们谈笑风生,话语间却埋没波流,我知西北侯与蛮族使者的到来必将在朝中引发一场风波,吃得心不在焉。待到入夜,宫廷舞乐与官方艺人轮番上演,殿中歌舞升平,愈发热烈,我与白延之对了个暗号,便借着小解的机遇从偏门出去,进了春旭宫火线的禁苑,走到一片密林当中,等他的人过来。
“朕从那一刻便从内心赌咒,有朝一日朕要穿戴龙袍,把你这个最受父皇宠嬖、自小便被众星捧月的天之宠儿骑在身下,令你雌伏。你说,我们的父皇会不会气得从皇陵里跳出来,像之前那样痛心疾首的指着朕的鼻子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