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瞬笑着取出一个精美的木盒。
我不动,他倒动了,这一起身便吓了我一跳——他竟是满身赤.裸,衣服裤子都铺在礁石上,我不由自主地往下扫了一眼,见他腰身以下虽是半隐于暗中当中,蛮人体型的宏伟却可窥见一斑,只让我这成年男人都要自惭形秽。
“无事,拿去。”我收起扇子,一抬手臂,将鱼鹰赶去他那边,谁知那鱼鹰倒不听话,扑棱着翅膀往他头上窜,中间的北夜王萧默挥手为他挡了开来,顺带还细心地拈去了落在他发间的几根羽毛,那里像是弟弟,清楚是个好夫君的模样。
他歪着头,嘴角一勾:“我。”
萧默垂着眼,不冷不热道:“鱼鹰爪利,万一伤着皇兄的脸,有损仪容。”
我眼皮不觉跳了跳,预感有甚么事要产生,谛视着乌沙一行人被侍卫们迎上船面,走了上来,便回到坐席上。乌邪王大摇大摆地走上门路,他已年逾五十,却不显老态,仍旧威武不凡,显得我们一世人都身形肥大,目光扫过我时微微一滞,眼中有可惜之色一闪而逝,便回身面向萧澜。他是盟国的王,职位与萧澜相称,自不必下跪,只以酒代礼,萧澜则也端起酒杯回敬。
这船极其宽广,足可包容数百人,原是鼻祖天子亲手设想的第一艘战船,帆船可横展开船身两侧,春季刮大风时可离地飞翔,故而被称作“天舟”,当年南巡之时,这“天舟”载着我们萧氏皇族一行人飞过平原,想想实在好不风景。
现在,萧澜还能把这奉上门来的皇后赐给哪位皇子?推都推不掉。
便在此时,我感受腿肚似被一条鱼尾掠过,我浑身僵住,几欲溺水落空神态之际,一只要力的手蓦地擒住我的胳膊,游到我下方,将我一下托出了水面。
衣袍才刚褪下,梁然便惊叫一声:“皇上,你的身子如何了?”
萧独的喘气很粗很急,我不得不捂住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扯了开来。他将头埋在我颈窝处,吞咽了一口津液,勉强抑住了呼吸,不住颤抖的喉结似燃烧的烙铁滚过我的肩骨,烫得直让我心悸:“皇叔你......好香。”
他高高大大,坦开阔荡的站在我面前,狭长俊美的眸子眯起,低头瞧着我。
是梁然。我转头瞧见他那张与梁笙类似的脸,心中那点愁闷也便散了,一手搭上他手背,一手托着鱼鹰,渐渐朝船头走去。简朴的问候过萧澜,我便在他右面我特设的席位落了座。几月不见,萧澜肤色晒深了很多,精力也好了很多,不知还是否偶发癫狂,他神采如常,只是谛视我时还是不怀美意的眼神。
我心下寒意森森,取出白厉予我的丹药吞下,命梁然取杯水来。他见我神采严峻,慌里镇静地呈了杯水来,我只顾盯着镜子,咽下半口,才发觉是酒。
“妾身恰是。”乌迦一口流利的冕语,明显在来之前做了很多筹办。
我悄悄吃惊,这小子这技艺,纵是我当年身子骨好时与他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能打过。从刺客背后摸出弓,萧独伏身潜行,上弦拉弓,一箭一个,例无虚发。
正在我不亦乐乎之时,身边忽而响起一个清柔且耳熟的声音。
我呆了呆,只觉得本身是幻听了,此时耳根一热,竟被咬了一下。
“什,甚么如何?”一股隐形的压力当头倾来,我舌头都打结了。
——穿戴嫁衣来,怕是不止是想瞻仰国君之威,而是觊觎空悬的皇后之位罢。
他出征这几月都没派人赐我丹药,我天然好了很多,但好,又能好到那里去呢?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我不敢乱动,已是连杀心都起了,只恨为何方才没任由萧独这野狼崽子毒发身亡,他却对逼近的动静置若罔闻,猖獗将我颈间亲了个够,等那人只离一步之遥时,才悄悄起家,精准地扼住那人脖颈赛过在地,胳膊一紧,便掰断了他颈骨,连续串行动又快又狠,活似野狼突袭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