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缰着身子:“天然记得。”
“甚么样的琴我那儿没有?皇叔开个口,不见得了。”
我不知萧独是何意,坐立不安,熬到早晨。与同居东宫中几位太子来宾用过晚膳,刚回房中,太子家令便来传我去见萧独。
萧澜合上《天枢》,递回给他。
我汗毛直竖,强作平静:“如此于理分歧,皇上不必如此操心,臣无碍, 且还要去寒渊庭讲课, 再晚些去, 恐怕就要早退了。”
四周烛火幽幽,陈列安插还是独居的模样,底子不似方才新婚,房内燃着一股浓烈而高雅的香气,是我最爱好的乌沉香。
他这模样,搅得我心神不宁的,想问《天枢》的事,也咽回了喉头,一起上都忐忑。他天然没送我去太医馆,只在那儿停了一停便走了,也没与我同去寒渊庭,绕了一大圈,将我送回了东宫。
我哪敢起来, 躬身低头, 怕被他看出身型的差异。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估计弊端,没有更到画像的情节,下一章!不过这章你们大抵发觉到了狼崽子......
他一掀轿帘,坐上车舆,双手放于膝上,审判也似。
如若被萧澜看破, 可就前功尽弃。
“回父皇,恰是。儿臣正想找太傅,没想到太傅在此。”萧独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恰是《天枢》,“昨夜经太傅指导一二,儿臣茅塞顿开,将《天枢》修补大半,只剩一两处另有疑问。”
我一听,心中是各式不肯,怎能让萧澜带走《天枢》?难道令他的兵马如虎添翼?我已打算好命白延之与七弟集结兵力联手对于他,他若应用《天枢》中的兵法,该当如何?
“太子聪明过人,教起来,令臣甚是费心。”
萧澜笑了一笑:“上来,朕带你去太医馆瞧瞧。”
萧独似笑非笑,伸手抚上怀里的琴,颀长手指一拨弦。
“你不是已迁进了东宫?如何,太子怠慢你了?”
萧独来了,他总像我的救星,来得格外及时。行至御辇跟前,萧独下了车舆,走到侧方,正要施礼,见我在辇上,目光一凝。
未等萧澜靠近跟前,我就行了施礼,压着嗓子:“拜见皇上。”
萧澜笑了一下:“确是希奇,何时献来让朕瞧瞧?”
我还想擅自出去,找萧煜传讯给七弟,但到了门口,便拦了归去,饶是我好说歹说,也不给放行,说是因我身子不适,太子叮咛下来,让太傅不必去上课,在东宫好好涵养。发话的太子司卫长还是我当年亲身拔擢的御卫长,现在却替他看大门,可气得我够呛。
说罢,我便躬身施礼,向后退去。
“皇叔你说我环球无双,独一无二。”萧独低下头,声音猝然在耳根响起,“皇叔,你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我罢?”
“甚好。有这会报时的鸟儿,连更钟也省了。”萧澜赞叹,“这几日,你初任太子太傅,可有甚么困难?太子可勤奋好学?”
他问:“嗓子如何哑了?”
脚沾到地,竟双腿发软,面前发黑,顺势跪将下来。目送将御辇远去,我正要起家,忽觉手腕一紧,被萧独紧紧握住。
以后,萧独又自行分开了。
我惴惴不安,恐怕哪句露了马脚。忽听火线传来车马之声,我忙抬眼望去,只见是四匹高头骏马拉的车舆,华盖羽幡一应俱全,与御辇相像,只是没有那么宽广,是太子的座驾。
“我还想皇叔去了那里,本来是去乐坊了,为取这琴?”
听这含混之语,我反倒松了口气,他没认出来,将我当作了白辰。我摇了点头:“臣,并无大碍,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