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才抽了一半,前面伸过来一只手,将剩下的半支烟抽走了:“你一小孩,抽甚么烟。”
她俄然收回了脚。
“上个月刚满。”
林禾苗蹲在水池边上,呆呆地看着水面,很久以后,她渐渐踏出了一只脚,往水里伸。
程及二十七了,甚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倒是第一次被人弄得这么措手不及,他用指腹抹了一下唇,笑得虽不端庄,可这语气有几分训人的味道:“小mm,知不晓得你在做甚么?”
“……”
林禾苗红着脸跟他对视:“我晓得你没有女朋友。”
“那你知不晓得我有很多女伴?”
程及把她放在地上的烟盒也充公了,她没抽完的那半根烟被他叼进嘴里,吸了一口,劣质的烟直往喉咙里灌。
“要不把她许给阳春?”
晓得。
五金指的是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金手镯、金吊坠,镇里普通人家结婚都是三金,家里前提好些的会给女方添五金。
“林禾苗,”他说,“好好读书。”
她俄然踮脚,把唇压在他的唇上,含住了那口呛人的烟,很长久地碰触以后,她重新站好:“我的。”
魏氏也恼火:“你弟阿谁没出息的,人家一听是他,门都不让进。”
她不出声。
一根烟结束,他找了个路人问路:“叨教林聪家如何走?”
“也不晓得是哪个长舌妇在内里说我们家阳春的好话,一开端王艳琴说要五万,不晓得在哪听了甚么大话,就改口要十万了。”魏氏冷哼了声,“也不看看她那闺女,丑就算了,还瘦不拉几的,谁晓得生不生得出儿子来。”
吴树凤说:“十万就算了,上哪整阿谁钱,你让爸再多找几个媒婆,看看哪个村另有没有合适的。”
吴树香没读过书,思惟很陈腐,再加上如果吴阳春真要买媳妇或者说亲,两个白叟家哪有钱,最后这钱还不是得她们几个姐妹来凑。
“买甚么买,如果又跑了,不得亏死。”
“你不是。”
“哑巴了?”
------题外话------
她天然很乐意促进这桩亲上加亲的“婚事”。
坐在魏氏中间的吴树香搭腔:“还不止嘞,她们家还要五金。”
她机器木讷的脸上终究有了别的神采:心虚、对劲,另有羞怯。
这时,最里边的房门被踹开了。
程及又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烟,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手腕:“不还――”
程及立即往桥下走。
王艳琴家漫天要价也不是没有底气的,吴阳春好吃懒做是出了名的,快四十的人了,还在啃老,并且他小时候被狗咬掉了一只耳朵,平凡人家底子不会把闺女许给他,王艳琴可不是在嫁女儿,是在卖女儿。
林禾苗把统统轻视的讽刺扔在身后,挺直后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不消转头她也听得出来程及的声音:“我不是小孩,满十八岁了,能嫁人,能生自闭儿。”
如果他是,他就不会后退。
“你不是人渣。”林禾苗仰着头,目光专注。
明天,吴树凤的娘家人来了,丈夫林早生在厨房炒菜,吴树凤同母亲魏氏、mm吴树香在堂屋里嗑瓜子谈天。
“阳春的婚事有下落了没?”吴树凤问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