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发掘机出场开挖旧路,霹雷隆的声响在整齐严厉的虎帐里回荡。
看表面,年青光鲜,眼神灵动,是个聪明识时务的人。可没想到,她竟同那易老儿一样,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工人们反应不一,有上前表示体贴的,有无动于衷的,也有一部分人跟赵铁头一样,幸灾乐祸的在背后悄声群情。
围挡前。
“一排长,你的衣服!”二排的兵士小跑过来,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作训服递给他。
谢?
“向右转。”
发掘机已经停了,工地里模糊传来工人的扳谈声。
“是!”张晓屯从速挺直腰板回声答道。
张晓屯瞪大两眼,瞅着面不改色的严臻,心想,出啥事啦?
回到工地,李四性已经把那送货商打发走了。看到长安的奇特‘外型’,他和张杰忧心不已,都劝她归去歇息几天,却被她回绝了。
“一班长!”
听着内里的人说的越来越不像样,胡胜利腆着肚子猛咳了两声。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踹了踹身后的围挡,“散了散了!”
“一班长!”严臻拧了拧眉毛。
“你……”胡胜利嘴边的咬肌抽搐了几下,八字眉拉得更低,他目工夫沉地重新审度着面前的长安。
严臻一看,可不是嘛,他这一走神,把步队都带歪了。
他暴露一副笑模样,呲着牙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哦,对了,刚才我跟你说的,‘鸿昌’石料厂的事……”
明天上午窥伺连构造各排学习,他返来取记录本。
“哈哈……”他抬头怪笑,“小长啊,看来你还是太年青了,太年青了啊。”
她用左手扶着右肩前后晃了晃,朝胡胜利那边走了两步,浅笑着说:“胡经理看,我没事的。”
严臻拿了个条记本,大步朝外走。
“她不怕!”
“你把一排带回。”
步队里的张晓屯小声提示:“排长,错了,错了……”
“咳咳!”
步队停下。
“长……”张杰想劝,却被长安用眼神制止。
严臻扯了下嘴角,把衣服送回宿舍,走了两步,他把衣服举高,凑鼻子前闻了闻,以后,那嘴角就一向式微下来过,直到学习结束,二排长像看外星人似的瞪着严臻,悄悄问他又想清算谁的时候,他才鲜明惊醒,他竟傻呵呵地笑了一个上午。
行啊,不怕是吧,和他对着干是吧,那来啊,他倒要看看,这黄毛丫头,是不是也想步她师父后尘,这辈子都窝在一公司里,不见天日。
“一二一……一二一……”
长安仿佛早已风俗这些人阴阳怪气的调子,她没有和他们斤斤计算,而是在出工前给大师开了个会,夸大了安然规律,动员工人们主动投入事情,用一流施工质量完成门路改革项目。
“谁说这批砂石料分歧格?你有证据吗?随便歪曲人,但是要吃官司的。再说了,这家石料我用过不止一次,并且,公司的其他工程也在利用,你说分歧格就分歧格,那质监站的查验员是瞎的?是安排?那合格证书是人画出来的?嗤!长安,长经理,你小小年纪,竟敢肆意诽谤辟谣,诽谤企业信誉,你就不怕丢了手里的饭碗?”胡胜利的手直指长安,因为离得太近,指尖几近戳到长安的眼皮上。
“我会向公司申请换条约商。”长安目光清澈而又果断地直视着胡胜利,安静说道。
现在,他的门徒,还是个女门徒,竟也和他耗上了。
“啧啧,你们快看她那怪模样,胳膊断了不从速回家找妈妈去,还留在我们老爷们的地盘上撒甚么欢!”
可再硬再冰的石头到了他胡胜利的手里,也要被压成粉末,她师父,那易老儿,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