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那人被我杀了!我、我顿时送你去找大夫……”
她未及细想,拔下银簪子,猛力刺在其手背伤疤上!
总不能……先替兄长“宠”着吧?
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魁伟黑影,如鬼如魅,蒙着半张脸, 双眼如鹰隼锋利, 似毒蛇阴冷, 森然端量她。
“臭娘们!”男人被扎,顿时血流如注,狠心松了手。
额角肿起,眸光环绕水雾,不复娇媚,取而代之是错愕。
本来让贴身宫女装病滞留, 等大队人马拜别, 赶赴蓟关告诉表姨父霍将军策应, 不料和亲步队俄然窜改线路,她迫不得已,偷偷带亲信逃窜。
今后之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悔怨,倘使未曾因小事与兄长闹冲突,何至于让他独行?
五年后,宋鸣珂从母亲族亲李太医口中得知,兄长死时喉咙肿胀,腹内无水,血液含毒,应是被悄无声气下了毒,诱至偏僻角落,推入湖中,毒性攻心而亡。
为何这衣裙又重回她身上?
正自深思浑厚低醇的两把嗓音归属何人,猝然的铿锵金属撞击声,惊得宋鸣珂心惊肉跳。
宋鸣珂仓猝回身,遭他扯住衣袍,“嘶――”,堆雪般的半截玉臂裸在外,引来对方吞咽唾沫之声。
即使她辩白不清是梦或真死过一回,却徒生果断信心――统统还来得及!
“抱愧,我……来晚了!”
康佑十七年玄月十八!定远侯府!兄长的忌辰!
再看身上桃红丝绸上襦,领口绣满彩蝶。
屋表里仆侍一拥而上,搀扶安抚。她挤开数人,连声呼唤:“别拦着!”
她呼吸呆滞,心跳骤停。
……
茫然睁目,入眼是满室精美家具,仿佛是女子内室,她冲口问道:“表哥?”
这衣裳连同裙子,曾被她边哭边剪,烂成了碎片。
偏生她未曾适应小短腿,再度被门槛拌了一下,肩头重重砸向门板,继而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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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鸣珂泪如泉涌,恨不得疾冲畴昔,抱住他恸哭一场。
莫非……此为窜改运气的机遇?
四肢更加冰冷,灵魂仿佛硬生生被抽离。
“整整七年!……终究、终究见到你了!”
“这粗衣配不上都城三大美人之首,不如剥了……”他收好令牌,猛地猱身扑来!
“感谢你,让她走得没那么孤傲。”
那年天子旧病未愈,太子早逝加快其病情恶化,激发皇储更替、朝中权势倾斜,母女二人处境急转直下。
恍忽间,朝臣低议声中,模糊提到饶相。
她按捺嗓音的颤栗:“目下何年何月何日?这是那边?”
“准了。”宋鸣珂透暴露少见的不耐烦。
她肉痛如绞,发展数步,颤声怒喝:“猖獗!”
但是,兄长手拿汤勺,石桌上安排着一盅药膳!
除非光阴重来。
现在前去无路,归去死路, 她强作平静:“我安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她恼得撇下他,溜到花圃玩耍,后不慎磕到脑门,羞于见人,干脆躲表姐屋里睡了一觉,傍晚时被“太子溺水身亡”的凶信闹醒。
她沉吟未语,另有一御史出列:“望陛下明察!切莫偏私!”
她嘴唇翕动,张嘴欲答,面前突然一黑。
她没法完整倾诉内心话,连句“感谢”也来不及,硬撑的一口气随鲜血喷出,两臂软软垂下,指尖触碰到一温润事物,应是表兄腰间玉佩,形状特别,镂空处刚好套住她的小指。
可惜,她斗不过他,只能客死他乡。
“长公主走错道了?”山坳处蓦地传来一阴恻恻的沉嗓。
晏晏?多久没人唤过她的奶名了?谁?是性子爽快的大表哥?是温文尔雅的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