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上半夜借酒意,睡得可香啦!可厥后一醒,睡不着,看书到天亮。”宋鸣珂边说边打了哈欠,赶紧以小手捂住。
“嗯……”
面前的小少女,以豆蔻之龄而居庙堂之高,绯袍挂体,金玉悬腰,脸上抹了一层粉末,显得皮肤偏暗淡。
怀中人秀眉无认识颦蹙,粉唇微张,如初绽花瓣,近在天涯,实在是可贵的美色。
是日渺渺风烟,烟雨如织,乱民气境。
没法设想,宋鸣珂听了这昏言悖语,会作何感触。
霍睿言淡然一笑:“此为汤绽梅?常见陛下饮用,可否容我浅抿一口,尝个味儿?”
梅花暗香与甜美渗入沉默,使得满室芳冽多了几分奥妙。
“谢陛下恩赏。”
他气炸了,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霍睿言知她对元礼非常正视,舌尖上的甜味逐步泛酸。
宋鸣珂不爱练字也不擅丹青,却独爱汇集各种好玩的小物件。
“当然。”宋鸣珂对元礼略微点头。
宋鸣珂靠在短榻一端,手撑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霍睿言尽力忍笑、当真形貌,更加感觉,逗弄二表哥是件极其过瘾的事。
换上洁净寝衣,他寂然坐在窗边,双手搓揉滚烫脸颊。
“话又说返来,徐小娘子生得秀美,生于书香世家,知书达礼……”
“陛下好学苦读,更应重视安息,不成过分劳累。”
“谬赞谬赞!朝野表里那个不知,霍二公子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这一句多才多艺,真是折煞我了。”
霍睿言见宋鸣珂无恙,心下稍安,随后又觉希奇――元礼作为太医官,还顺带卖力御膳点心?
宋鸣珂懒懒回声,却连头发丝也一动不动,又堕入深睡中。
霍睿言回过神来,身子轻柔前倾,温声轻询:“陛下若困乏,到软榻上躺一会儿可好?”
待画了几个分歧款式后,霍睿言蓦地转头,惊觉她已歪倒在短榻。
“哥哥!”
作为天子,竟然要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笔墨作章,真教他啼笑皆非,每次都得按捺笑意,方可完成。
霍睿言曾依她要求,刻过如“朕不食饴”、“尔等是球,速滚”等莫名其妙的句子,本日则适应圣意,在纸上画“毛瓜”二字的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