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恭敬不如从命,只觉海藻胶做的糕体入口清冷,绵柔细致,杏花甘中带苦,口感新奇。
元礼客气回应,既有清贵之气,又不乏谦虚。
宋鸣珂没作任何解释,仓猝入内,命人备水沐浴。
目睹杀不了“太子”,恐久耗引来更多妙手,为首的刺客一声令下,余人抱起死伤火伴,敏捷藏匿黑暗中。
为免出不测,霍睿言借吃东西、点茶等诸事,堂而皇之赖在宋鸣珂的殿阁,一呆就是一上午。
“你有mm?”宋鸣珂眼神发亮,“没传闻呀!”
“陛下莫要听我哥胡说八道!他信口雌黄,拿我寻高兴罢了。”
霍睿言迟迟未分开,只因认定元礼本日非常古怪。
霍睿言知她对元礼非常正视,舌尖上的甜味逐步泛酸。
回顾彻夜每一个细节,他勇敢、狠辣而不失温雅地护她全面,她却连半句伸谢之辞也没说出口。
“那是天然。”宋鸣珂微微一笑,死里逃生的幸运感油但是生。
提早两月,她毕竟要面对那一刻。
霍锐承披一身雨滴,见宋鸣珂与霍睿言相顾无言,脱口问:“如何了?”
她头发狼藉,翦水瞳如雨过秋湖,脸上粉末掉落,暴露吹弹可破的凝脂雪肤。
“余桐他们返来了?”
邻近宫门,霍睿言细观周边再无异动,上马走在她身侧。
所幸,短短三个月, 她并非无所作为,唯有留意宋显琛早日病愈,顺利登基。
宋鸣珂身上所罩外袍残留他的温度与气味,此番因骏马奔驰而时不时撞入他健壮的怀中,分不清是心不足悸,还是害臊而至,心跳莫名混乱。
她深深吸气,抬眼望向欲坠铅云。
“秦澍?”她脱口叫出脑海乍现的名字。
他抬眼望向的只要她。
相互之间,心照不宣。
行至宫门,申明启事,宫中卫队敏捷策应。
东宫寝殿外,剪兰缝菊礼迎太子轿辇,见宋鸣珂描述狼狈,身披不称身的广大外袍,且余桐和近卫无一相伴,不由得震惊。
他拾起剑鞘,还剑入鞘,回身走向宋鸣珂,双目谨慎扫视四周,发觉她衣袍分裂,哑着嗓音惊问:“殿下可有受伤?”
“心有所属?”宋鸣珂觑向恼羞成怒的二表哥,语气尽是玩味。
手忙脚乱应对两人夹攻,她衣袍被割破几道口儿,再难支撑。
刺目锥心。
霍睿言改口:“迩来殿下风头正盛,我放心不下,便顺道往宫城方向走。”
宋鸣珂茫然:“啊?二表哥活力了?我昨晚……喝了点酒,见那徐小娘子和顺可儿,镇静之际突发奇想,但没逼你娶她呀!”
再看她和霍睿言前后喝过的白瓷碗边上,独一一道蜜汤陈迹,顷刻双颊生霞,宽裕垂眸,连连摆手让余桐收碗。
翌日阴雨绵绵,打猎被迫提早。
换上洁净寝衣,他寂然坐在窗边,双手搓揉滚烫脸颊。
霍睿言转移目光,吹了声口哨,一红色骏马自街头飞奔而来,停在他身边,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确为罕见良驹。
…………
屋外北风凛冽,满天抛洒着珠玉似的飞雪,那人把御寒外套留给她,不知现下到霍家了没?
多亏夜空无星无月,以粉饰颊畔红云,让她保持太子的暖和形象。
霍睿言留意他行动纯熟,泡开后,朵朵红梅盛放,认出是宋鸣珂常喝的蜜渍梅汤,深觉狐惑。
怎能够?她怎能够熟谙那人?
霍睿言躲避她的直视,眼底如有淡淡哀伤与顾恤。
她颤声发令:“剪兰,服侍换衣;缝菊,马上去昭云宫,请皇后与太子尽快移驾福康宫,不成张扬。”
因而……咬牙切齿,狠狠把龙椅上的她拽入怀内,死死抱住不放。
细想接过她手中长剑后,她冲口而出的阿谁名字……是他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