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言一愣,正要作答,她已笑场了,眸子里漾起的光彩,如月下清溪。
宋鸣珂知他话中含义,不由得涨红了脸:“没……朕如有不当之处,自会奉告元卿家。”
“谢甚么恩哪!几件玩赏之物,用得着虚情冒充的礼节?”
夜色中长街寥寂,青条石映着淡淡柔光,常去的画坊仍在谋生。
如果被人晓得霍二公半夜探青楼……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不肯过早归去面对呱噪的兄长,意欲稍稍平放心境。
霍睿言一时心痒,拴马冷巷口,踱步而入。
“微臣只是担忧陛下, 因羞怯而不肯开口。”
元礼揖别,目光似在霍睿言脸上逗留了一瞬,如有核阅,如有防备,垂首从回廊分开。
“有志气!”宋鸣珂赞道,“定能一举夺魁!”
霍睿言长眸倾垂,笑容氤氲黯然。
铺子内琳琅满目,店小二忙于清算卷轴,歉然打号召:“呀!霍二公子且随便,小的先查抄书画有否受潮。”
见她主动步近,他压抑心内涌动的酸涩,抢上前施礼:“受陛下赐宝,特来谢恩。”
“恰逢兄长插手武科举测验,我便自行前来,打搅陛下了?”霍睿言谨慎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