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持团扇而立,仪态端庄,却又到处撩人。
偏厅内炭火正旺,两名美人静然端坐,别离是华服焕然的皇后,和女装打扮的宋显琛。
宋鸣珂喉底晦涩,由二人牵上马车,改乘软轿, 进入高雅清幽的保翠山行宫。
命余人退下并掩上大门,皇后柳眉不经意一扬:“传闻,你以三哥儿的名义,为雪灾筹集了很多资金?”
徐小妹千万没想到小天子叫得出她的姓氏,震惊之下,腿脚发软,身子轻晃,便要跌倒御前!
筹办行宫诸事的少府监矫捷机变, 知霍家兄弟与小天子豪情深厚, 特地将二人寓所安排在亲王殿院四周。
少女轻咬下唇,端倪娇色未变,可手上的团扇坠穗,已拧成了麻花状。
“安王世子久未进京,本年何不带他同来?”
席间觥筹交叉,虽无歌舞扫兴,但瞭望殿外山色澄明,花林绚然,主宾尽欢,一派融融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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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妹几乎出丑,不敢逗留,向宋鸣珂福身辞职。
霍睿言安设好诸物没多久, 晋王宁王同时遣人来请,他便沐浴换衣, 与两位亲王相伴迎候圣驾, 筹办插手酉时的筵席。
朗月当空,清晖影影绰绰,困住连缀山色与亭台楼阁,也困住了他忿懑的心。
而女眷们不便与男宾同席,另设席席于后殿。因太后谢氏、太妃赵氏和“熙明长公主”未随行,均由安王妃主持。
好不轻易听清她所言,顷刻间,他恨不得把挥袖的那只手给剁了。
究竟上,宋鸣珂花了一下午,勉强适应必将面对的实际。
“安王叔辛苦了!”宋鸣珂端起铜爵,以示回敬,又笑道,“此次王妃婶婶也为行宫出游劳心劳力,待回宫后,朕定要多加夸奖。”
临行前,她脚步缓了极短的一瞬,眼尾余光窥向霍睿言,颊畔绯云起落,唇角模糊勾起一浅弧。
霍睿言也出奇地共同,谈起他捡来的三花猫已圆成了球,笑容和眼神软柔如棉。
月移花影动,后殿的近百名女眷们迤迤然自阶前行出。
待她将元礼、刘盛、余桐等人全数屏退,他才揪着一颗心,慢吞吞回院落。
酒过三巡,他借洗手避席,领了一名亲随,往殿后踱步。
她究竟在看谁?幽怨、哀伤、愤激掺杂此中, 教人揣摩不透。
徐小妹站稳后,感激目光如山涧醴泉,悄悄落在霍睿言矗立如苍松翠柏的身姿上,软嗓细细:“谢霍二公子援手。”
“既然在京,得空多来我府上略坐,美酒陈肴、才子美姬,任君挑选。”
徐怀仁原为太子少师,后被任命为吏部侍郎,得宋鸣珂重用,因鼎新一事获咎了很多人。
这一下防不堪防,霍睿言手疾眼快,想伸手托住她,又觉于礼分歧,遂敏捷运劲,改以右手袍袖柔力带了她一把。
亲随服侍他多年,知他喜怒无常,又见回廊上有保卫巡查,遂放心离他稍远,予以充足的空间。
“你说宋显琛这毛头小子是在用心热诚我吗?他和安王家那烂泥堂兄何时有友情?起码五六年前的事了!他当时才屁点大小!顾虑个鬼!”
饶相令媛又使出甚么奇特手腕?能让其他同龄女子跟风换同色衣裳,以彰显她的一枝独秀?
“我留在都城无所事事,若去定州就蕃,母妃和外公又割舍不得,两端不是人!”
霍睿言紧跟在侧,忧心之余免不了猎奇。
“谢陛下隆恩,此乃臣之本份,岂敢领受?”安王意欲推让。
宋鸣珂心存顾恤,柔声道:“徐家小娘子,免礼。”
霍睿言捕获到她戏谑的笑意,半点摸不着脑筋,又为她表情好转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