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又将门关紧走了出去,走近才瞧见她惨白着美丽的脸,如玉的额头被白绸布包着伤口,俞显楚楚不幸。
现在她的目光直愣愣地谛视着火线。
她本就性子倔强忠烈,若当真受了如此欺辱,必然……
他喃喃道:【本来不是香囊的功效……】
李承祈脚步顿住,“好,我等你。”
他愣住脚步,轻声叮咛门外的部下将药端来。
李承祈见她终究有了反应,微抿了唇角,“永安侯的儿子刘书睿昨日即位。”
李承祈虽到处为她考量将她放在心上, 却也是身为太子的颜面体统,这般高耸地在属上面前被驳了面子, 当即有些面色不善地甩袖走了出华西宫。
李承祈微叹了一声抬脚走至门边,倒是闻声她轻亮而果断的话。
她蹙着清秀的眉毛抱怨道:“那破药难喝死了。”
见她终究喝了药,李承祈终究温声劝道:“待回了大延,你若不想嫁与我,我可亲身为你择婿。”
***
十年为质之仇终究得报,也终究将那些个欺他害他的皇子公主一一惩办。
蒋英刚想持续劝戒, 倒是一个清冷声音俄然响起, “我不嫁。”
李承祈眼中神情庞大,苦笑了下,她竟恨他到这般境地。
他声音薄凉,带着警告之意,“你如果死了,自会有人代你受过。你的幼弟、驻边将士、西夏百姓都会因你的死重回痛苦的深渊。”
她美眸潮湿,随即又忙拿出丝帕擦拭去泪,“也是,在家国大业面前,我一个女子又算得了甚么呢,我本就没资格和太子殿下抱怨这些。”
蒋英及一介将士皆心中一沉,历朝历代倒也有娶亡国公主的先例,但是不过皆是妾让人把玩的玩意儿!
除此以外,他便不再多苛求甚么。
这副身子实在荏弱地紧, 本日这般闹腾了一场,她早已身心俱疲,端赖着心底那股子劲强撑着。
见夏西琼未有要理睬他的意义,他微挑了眉梢,“西琼你就一点都不猎奇?”
被她点破本相,李承祈倒是未恼从部动手中端来药递给她,“先把药喝了。”
瞧着李承祈将门关严实,夏西琼方松了口气忙从枕头底下取出了块布包,从布包中捏了块蜜饯放进唇间。
真当是一箭三雕!
夏西琼抬起首冷眼瞧他,“新帝?秦晋之好?”
让她一朝从公主变成了阶下囚,乃至还几乎被人欺辱。
李承祈不敢细想,撩袍在床边的梨花木圈椅中坐定方缓声道:“方才西夏国新帝下了道旨意。”
“照顾我?本来太子殿下还是将我这幼时的火伴挂在心头的。”夏西琼轻笑一声。
不过,只要她好好存在这人间便好。
她嘲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妙手腕,搀扶一个八岁孩童上位即位,又拿我作为联婚的东西。太子殿下口中秦晋之好说的好听,不过这和亲公主选谁都能够,不过都是被把持的东西罢了,这与当初您来西夏作质子有何辨别?!”
李承祈走出去便瞧见夏西琼倚靠在软垫上,乌黑的发髻散了下来轻柔地垂在身后,纤细的身影格外让人动容。
西夏改朝换代,连君主都改了姓。
除了夏西琼。
世人皆是震惊地看向夏西琼, 只见她敞亮美眸中尽是果断。
“可我清楚记得太子亲身带人攻进西夏皇宫,您破我城池,杀我百姓的时候如何就未曾想过我呢?”
“我必然会杀了你。”
李承祈说不上心头是甚么滋味,当初领旨攻打西夏国他是非常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