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昨夜我脱个精光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死限在际,她莫非窜改情意了?
玉珠悄悄一笑,密意挂在嘴角。
“如果他当即死了呢?”
“这只是竹君子。”一条小蛇,通体碧绿,连眼睛都是绿色的,盘在一根枯枝上,偶尔吐着信子:“曾经咬过他的掌心,他死了二十九天。”
只要你能叫得着名字的毒物,这里几近应有尽有。
“莫非他天生异体,百毒不侵?”
她又提到他。
可他只是一界凡人,连神仙都不肯做的事,他又逞甚么能?
“洛玉珠,你是妖,你是妖!”师姐厉声,说出关要:“妖灵消逝后,会被天火燃烧,你只是一把灰烬,休想与他合葬!”
师姐看着玉珠,几分迷惑。
玉珠说过了每只毒虫,都有害死肖每言的过往。
玉珠满脸臊红,她身后还立着一个婷婷女子,正躲避目光,掩嘴偷笑。
师姐与玉珠喝了清粥,转遍了这处小院。
是,天火,我竟然忘了我是妖。
黑蝎子,长蜈蚣,金蟾蜍,扁头蛇。
“我杀了你!”
看着玉珠有泪,师姐几分黯然:“神农尝百草,是为了赐给人间良种,让人间不再有饥荒。”
“你只剩一点点能变幻人身的妖灵了,在这五浊恶世中,你要如何立命?”
赤膊走到院里,看到灶房有炊烟袅袅,当即扬起幸运的笑容。
妖祖,多么光荣的称呼。
想和他死在一起都不可。
小院里到处可见晾晒的草药,这是伉俪俩赢利的底子。
玉珠闭上眼睛,等着他来跟随。
“这些毒虫,每只都咬过他。”
清粥白馍,两碟小菜,是一天最好的开端。
师姐轻笑,玉珠蹙眉,怜音虽轻,却字字为他正名:“师姐以为他是被毒虫偶然伤到?”
“师姐。”玉珠追上,明眸不解。
垂怜的看着玉珠,师姐轻抚她的发丝,轻声绝决:“我给你妖灵,我助你修法,我们重新再来。”
而后,洛玉珠偷跑出正南妖界,擅自与凡人攀亲。
这仿佛是独一的答案。
这也难怪这间小院单独山林,阔别人间。
再逗她一逗。
“洛玉珠!”师姐放开手,退出一步,陈述玉珠的凄苦:“你拼着妖灵受损,为他生了孩子,孩子身中剧毒时,你又舍出全数妖灵去救,你对得起这个男人了,你已经对得起这个男人了!”
师姐不懂,随口一问,又滴下了玉珠的眼泪。
“为甚么?”
想起他几次死去活来,受尽磨难,玉珠又心疼的落泪:“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每言试千毒。”
师姐若要杀他,我已有力禁止。
他,又是他,老是他!
“因为我与他的孩子,就是被毒物咬死的。”
冷目逼视下,几声委宛的抽泣。
师姐倒吸一口冷气,被这此中的一只咬过,也够凡人死八回了,肖每言真是命大。
这些毒物,如果把守的不谨慎,走脱了一个,不免祸害人间。
恨声下,玉珠跪倒,嘴角轻笑:“我再无沉沦,随他而去。”
“你随我走吧,我们再回正南。”师姐玉指纤纤,擦去玉珠的泪:“在那边,我们是妖祖,只要繁华,没有眼泪。”
一句戏妻言,竟然被她听了个清楚。
“等一等。”玉珠轻求。
边说边转过身,肖每言本身却傻了眼。
“他试千毒,是为了寻求解毒之道,让人间不再有中毒枉死的人。”
摇起一桶井水,冷水洗过了头脸,分外精力。
师姐的两句问话,玉珠都不能答。
“我是你姨娘家的表姐,来看表妹,小住几天。”
师姐灌输杀气,秋草纷飞。
姐妹相拥而泣,有诉不尽的离情,也有不能挽回的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