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的一众宗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对于陈海不闻不问,只求早点儿将他打发走,好接着议事。
“暮年祖上帮手赢氏战天下、定燕州,这才有与七族共治京郡的格式。数千年来,各阀无不生长为庞然大物――我姚氏固然近百年式微,但秘闻还是有的,也唯有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式来,才气令内廷有所收敛……”
陈海理都不睬他,回身对姚出云说道:“姚阀已经式微至此,你真要我再废你一个地榜妙手才甘心么?”
陈海的一番话越说越凌厉,越说越放肆,姚出秋气得满面通红,终究耐不住性子,就见一只黑刃巨剑,平空闪出,就携出百丈厉芒,往陈海当头斩去。
韬光隐晦的战略乃是统统宗老个人定下来的战略,就算他是阀主之尊,也不能就这么决然变动,姚出云深深吸了口气道:“千里江堤,溃于蚁穴。这个口儿一开,怕是姚氏就要不成制止的向二流宗阀滑去。贺兰剑宗的鹤川郡,华阳宗的天水诸郡,无一不是血淋淋的例子。燕京乱象复兴,你我还再想明哲保身,怕是不太能够了。”
姚出秋大喝一声,袍袖无风怒涨,仿佛变成一只无底洞,十数黑刃巨剑一起飞掠出来,要往陈海连环暴斩而来。
陈海此话一出,群情奋发,之前跳出来要一力抗争的中年修士指着陈海破口痛骂道:“你这孝子,你不念宗阀血肉之情,各式刁难,莫要欺人太过!”
陈海啧啧说道:“我不是要了你的人,是帮你砍除灭族的祸端啊,你不感谢我,却还冷言冷语的模样,实在是让我肉痛啊。另有,是我抢了你的地么?归宁侯要制作侯府,是内廷、是圣上要了你的地。你要不平,能够去燕然宫找赵大人、文大人,去找圣上,在这里冲我耍威风是没有效的。”
姚出秋固然修为一定强过陈海,但是争斗经历也算丰富。仓促之下,不慌稳定,先激活了道袍下所着的灵甲,紧接着双手掐诀,凝集一樽像宝瓶似的巨印,迎过来。
“这玉庭城是龙潭虎穴吗?”陈海哂然一笑,不待城门翻开,与苍遗、赫萝越空而起,穿过城门楼,往阅微草堂方向飞去,也不敢有十数姚阀后辈从前面跟过来,盯着他们在城内的一举一动,他在半空径直跟苍遗说:“十多年前,我便是在阅微草堂前,领殛脉之刑而被废掉一身修为。”
想到这里,姚出云也只能强忍着肝火,沉着脸叮咛通禀的酒保,说道:“让这傲慢子出去,我倒要看他有没有这胆量。”
未几时,三人来到了阅微草堂,就见姚出云及姚氏六大道丹境宗老竟然都堆积到草堂前,黑着脸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论辈分,姚出云要算姚兴的叔祖,与姚兴的祖父是堂兄弟,当着诸多宗老、后辈的面,被陈海口呼姚老肥,姚出云气得腮绑子肥肉轻颤,闷哼一声,反问道:“陈侯先要了我的人,又抢了我的地,明天你还想如何?”
陈海昂首望着高三十米的黑岩城墙,站在城墙上的姚氏族兵,个个横眉怒对,他却毫不在乎的跟苍遗会商这玉庭城的攻防之势:“玉庭城固然固若金汤,但城池再坚毅,总也要人去守的,所谓的防备法阵,终究还是抵抗不住百万兵甲的斩杀,姚氏才编有五千族兵,还真是不敷看啊……”
姚出秋回身就要向陈海扑过来冒死。
姚出秋在半空当中落下身子,指着陈海的鼻子痛骂道:“孽子,本日之辱,他日必各式报你。”说完以后化作一团黄光远远的飞走了。
陈海盯着也出离仇恨的姚出云,说道:“旬日以内,我若在枫林渡看不到姚氏送五万民夫过来,到时候我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