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中那老者左手边儿的首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田纵云正站在这中年人身后。
中年人一身道袍,恰是仙清派的服色。能以身化电光,恰是罡煞境地的手腕。
许七点点头,和余阳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
“九阳前辈,方才自称为许七许庆之?”
这中年人右手边还空着一个坐位,余阳冲着世人拱了拱手,便坐到了那位置上去。
话音落地时,一团电光落在了大殿门前。电光消逝,大殿门前站定了一其中年人。
正在这个当口,有人说话了。
千百儒生固然不算是一股大权势,但却难堵悠悠之口。如果本日不能给出一个铁证,让人无话可说,就将拜入儒门大尊门下的九阳妖尊拒之门外的话,这局面但是难以清算。
余阳脸上有些难堪,许七面上倒是非常天然。内里有楚舟坐镇,那些个穷酸冬烘也翻不起甚么浪花。
中年人拱手道:“长辈张景庭,忝任国子监首坐。”
旁人不知内幕,这事情能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许七。能在“许七”这个身份上做文章的,除了清云观,另有谁?张景庭提起这件事情,可不就是要替孙三思挑起个话头么。
“顺从师言,这是应当的。”
张景庭是国子监首坐,孙三思是清云观观主。儒门和仙派可不对于,两人私底下有勾连,面上就更应当做足了戏码,这才气让人不生狐疑。
大殿当中又是一阵沉默,在这沉默当中,国子监外的辩论声模糊传来,显得格外刺耳。
场中身份职位最高的只要孔郁,除了他以外,旁人还真没这个身份说话。
一眼扫畴昔,许七心中已经明白了。怪不得田纵云当日能请动儒门大尊和本身难堪,看模样是他有一个得力的师父,其师的职位还在余阳之上。
“张首坐,孙观主,两位不必如此。”
“前辈在人间行走,有小我间的姓名,天然没甚么不当。只是前几日曾经听闻过这个名字,而那人却不是九阳先生,而是一个正道狂徒。”
儒门首坐,向来都是儒门至圣先师的后嗣来担负,同时另有一个清脆的名号,叫做“衍圣公”。只是儒门中的事件,也不是全由这位儒门首坐说了算的,在他之下另有大尊宗师,来措置各方面的事件。
许七懒得和这些人嘘寒问暖,来回的客气,言语里便点出了“王明世遗命”这件事情,直入正题。
孔郁和许七见过了礼数,也不坐下,拱手道:“素闻前辈风采,本日能见前辈,实在是三生有幸。”
张景庭闻言,向孙三思冷哼了一声,这才收了一身浩然正气,转而向孔郁拱手道:“谨遵首坐之命。”
中年人一甩拂尘,作揖道:“仙清派弟子,清云观观主孙三思,不请自来,叨扰诸位先生了!”
见两人要脱手争斗,一向没作声的儒门首坐孔郁,终究说话了:“孙观主来的仓猝,定是有事。张首坐,何不让孙观主将他的来意说了?妄动兵戈,不是待客之道。”
说话此人,恰是儒门首坐孔郁左手边的首位,让田纵云以弟子之礼在旁服侍的中年人。
不一会,余阳走了出来,对许七伸手一引,道:“九阳前辈,请。”
许七说道:“俗人事忙,这几日里措置了很多庶务,倒是迟误了和儒门各位先生相会。家师曾有叮咛,必然要拜访各位先生。本日能见到各位先生,也算是告结束家师心中的一桩事情。”
至于今后?“九阳妖尊”一旦成了假的,那天下就再无他容身之地,各方雷霆手腕一齐号召,“九阳妖尊”也要对付不暇。张景庭也不怕“九阳妖尊”今后揣摩明白了,再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