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是红岛,他曾经和娘舅驾着快艇来过一次,没有错。
蒋柔抱膝坐着,感觉比海面好太多了。
蒋柔不天然将脸往里转。
“好门生都像你这么没知识吗?分不清东南西北,连钻木求火也不懂啊。”他淡淡调侃。
秋末的风混了雨水后渐冷,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滴下几滴水,两人就这么湿漉漉依托着,汲取着相互身上的暖和。
蒋柔再痛,也感觉不铛铛,想要直起腰,陆湛大手按住她脑袋,倦倦地说:“让我也靠着你歇会,老子也要累死了。”
陆湛也是真的累了,坐到蒋柔身边,见她没甚么可倚得仿佛很难受,长臂一伸,将少女天然地拉进怀里,让她的肩膀靠着她的肩膀。
“能起来吗?”陆湛体力很好,已渐渐规复很多。他站在海滩上,卷起衣服拧了拧水,俯身瞧她。
离得极近,心跳声也搅在一起,咚咚咚的。
他用力捏了捏她手臂,蒋柔疼得倒抽寒气。
有几滴水打在蒋柔脸颊。
他忍不住吐槽她:“你是如何能到这个方向来?你就算是迷路了也应当往琴市走啊?你这是要上葫芦岛去?”
“陆湛…”
雨水更加精密,密密匝匝落进海里,如同涌起一层水雾。隔着这层雾,蒋柔仿佛是第一次熟谙陆湛。
蒋柔目光顺着他手臂往下,他穿戴紧身的长袖练习服,弹性面料勾画出因使力而贲张微弱手臂的肌肉,胸膛精干,只是……大半浸泡在水里。
蒋柔行动一停,想了想,没再动了。
陆湛指了指远方,道:“只要风向稳定,再飘二十来分钟,就是红岛。”
她艰巨地活动动手指,将大外套拢了拢,全部包裹住本身。
秋末的海面,十几度二十度,对于体寒的少女来讲海水是冰冷,对于他如许血气方刚的少年,方才好。再加上他长年练习,从小就泡在海水里,又是专业运动员,身材本质、耐力、体力非常好。
他那样陌生,又那样熟谙。
陆湛再次发力,额头上青筋凸起,唇间因为用力收回沉闷的喘气声。
陆湛一只手搭在她后背,另一手臂环过她膝盖,将她稳稳地抱在怀里。
陆湛一手扶板, 另只手臂抱着她往上。
一团枯枝构成的火堆,或许是下过雨的启事,火苗燃烧得不那么热烈,陆湛不竭地用一根树杈戳着。
将近五六分钟后,帆板胜利变了个角度,帆也跟着窜改角度,再加上稳定的海流对板体的涌动,他们行驶的方向也和刚才产生了偏离。
陆湛没有说话。
“你想吃蛤蜊吗?”
他说得有些快,加上刚才用劲,体力有些被耗损,呼吸粗重。
陆湛哼笑了一声,将木棍丢进火堆里,走到她身边,蹲下,大手按住她肩膀,将衣服给她整好,“你就作吧你。”
蒋柔晃了晃,这就要将衣服脱给他。
少年面色刚毅哑忍,喉结转动,眉头紧蹙,因为用力,周身肌肉紧紧地绷着。
也难怪高天远会找不到这里,他们都感觉——蒋柔如许的学霸,即便出变乱也不会傻到往这类茫茫大海的方向来。
离开海水, 冰冷沉湎的惊骇临时减退,固然另有浪花卷来, 但也好了很多。
蒋柔一向起腰,就感受浑身酸软,脊椎里仿佛叉进一根柱子,腰腹阵痛。
一句话打断了蒋柔的胡思乱想。陆湛平复些,满头大汗,声音哑哑地问。
“你别乱动,扶好了。”男生的声音降落且令人放心。
再醒来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雨已停歇,蒋柔倚靠在一棵粗硬的树上。
外套是陆湛的,跟泳装近似的面料,陆湛刚才拿着在火上烤,已经干了,蒋柔身上的衣服也干了些,固然带着说不出的海藻味,但还是暖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