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的主殿, 豫王带着搜索出来的罪证已等待多时。
“那松石散,的确是臣妾的。”她闭眼,悠长的惶恐终究落下了心头。
“诺。”高公公满眼热泪,低下头用袖子去擦,应了声,回身去传旨。
“好,天然你痛快认罪,本宫也不难为你。”瑶光挥手,小石榴端着盘子从上面走了下来,送到萧妃的面前。
“喝了它,统统告终。”瑶光抬了抬下巴,眼中已是无情。
“臣等见过皇后娘娘。”豫王率众见礼。
豫王挥手, 天然有人呈上了证物。
瑶光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胸口更是:“陛下,你就如许抛下我们母子了吗?”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附身膜拜。
豫王站了出来, 他自小便腻烦了这些下了手又假装无辜的女人,上前道:“那萧妃娘娘可否解释这东西如何会呈现在你永信宫?”
“来人,请廷尉大人进殿。”瑶光扬声道。
瑶光撇过甚,死死咬住嘴唇,不让一丝哭声飘出喉咙。
“娘娘,您如何了!”高公公上前,“快来人,快宣太医啊!”
“若诸位还不放心的话,朕便留一道旨意,待新帝成年后,请皇后务必偿还权力,如有违背……”
瑶光起家上前,握住他的手:“陛下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吗?”
“瑶光,朕去了以后,统统担子都将压在你身上了。”刘钧抬手,抚过她的脸,指尖满是眷恋,“你是个老婆,也必然会是个好母亲,我们的儿子就端赖你帮手了。”
“陛下,后宫不宜干政啊。”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恰是瑶光的阿翁,秦祯。
瑶光扶着柱子撑着身子不倒,双眼沉着得像是初冬化开的雪水,既纯洁又得空,若能够忽视内里的痛苦,那真是人间最美的一双眼眸了。
“立儿,父皇不能陪你长大了,今后你要多听你母后的话,晓得吗?”刘钧的手在红被上摩擦了数下,满是对季子的不舍和沉沦,“你如果气着你母后了,朕就算是投胎转世了也要跑来你梦里揍你一顿的,你可明白?”
“朕光阴无多,本日急召各位便是想安排身后之事。”
“朕深感光阴无多,仓促立储,还望皇后勿怪。”刘钧看着她道。
此时,小石榴从建章宫抱来了小皇子。
瑶光点头,嗓音沙哑:“陛下隆恩,臣妾代太子谢过。”
“这……”
许院判在旁解释道:“启禀皇后娘娘,此乃松石散, 臣绝对不会认错。”
薛炀上前,查了一番她的脉搏,然后对着上首的人点点头,表示已经魂归西天了。
毒酒一饮而尽,摔下杯子,她站起家来看向世人,目光扫过郑妃,她嘴角一扬:“今后,大皇子和公主就奉求郑妃了。”
高公公差点儿连本身的身形都稳不住了,惊骇:“是陛下……”
“一刻钟以内,臣定不辱任务。”
两颗头凑在一起,被子里十指紧握。
“除了你的贴身宫女以外,本宫不会罪及其别人。”
话音方落,她捂着胸口倒下,嘴角漫出的血染红了这未央宫的地砖。
“免礼。”瑶光嘴角一扬,客气道,“本日宫里有一桩官司,想请宋廷尉来断断。”
瑶光抬了抬下巴, 表示道:“方才豫王、薛统领另有许院判一同在各位的宫里搜索了一番,虽有些失礼,但事急从权, 想必各位也不管帐较。”
瑶光背过身去,咬动手背,痛彻心扉。
“没哭,是窗户开大了,臣妾的眼睛都被吹疼了。”瑶光侧头过。
“戒严京都,敲丧钟。”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无人可知此中艰苦。
“你比来真是越来越爱扯谎了。”刘钧语气指责,“转过来给朕看看,再过些光阴,朕恐怕就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