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让钱儿送汪嬷嬷,自个儿坐着,食指从杯中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刻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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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嬷嬷不由“啊呀”一声冲口而出。
“是在画符,”秦鸾笑道,“符纸用处多,甚么贴上就动不了了。”
自家夫人听风就是雨,这会儿满脑筋都是家里恐不干不净,若没有几张符纸傍身,只怕夜里都睡不着觉了。
如此,汪嬷嬷便不再问了。
“婶娘做事详确,”秦鸾道,“我居观中久了,没有甚么忌口的,只口味轻些罢了,屋里平常用度充足了,只符纸甚么的讲究些,等我教明白了钱儿,让她与采买的嬷嬷们讲。”
秦鸾出世时,有高人批命,说她平生大富大贵、脚踏高枝、恩荣无穷,只是,人的平生,休咎皆恒定,为了撑起沉甸甸的恩荣,亲缘自是陋劣,若不然,还未等飞上枝头,就已接受不住折了……
又说了几句,汪嬷嬷起家告别。
汪嬷嬷细心又谨慎地把安然符收好,道:“大女人刚返来,屋子里缺了甚么、又有甚么用着不顺手,尽管开口。
她得与季氏复命去了,但愿季氏收着了安然符就能放下心来。
自那以后,秦鸾便在府中修行,身材日渐病愈,两年后,能跑能跳的她随师父去了道观糊口。
“乖乖!”汪嬷嬷下认识特长往胳膊上抓了两下,这才反应过来,不美意义地冲秦鸾笑,“女人的这门本领可真短长!”
汪嬷嬷堆着笑,没有立即答,只鼻尖,动了好几下。
而顺妃俄然旧事重提,此次皇上的态度又非常含混,永宁侯与沐云仙姑筹议以后,临时承诺了下来。
汪嬷嬷睁大了眼睛。
他永宁侯的孙女,天然平生福贵,还飞甚么高枝,他这身老骨头就是高树。
许是真就记着了“无上恩荣”,顺妃成心让所出的二皇子与秦鸾订婚,前脚摸索了永宁侯夫人,后脚,永宁侯就闯了御书房,在御前痛骂顺妃。
“至于衣裳……”秦鸾顿了顿,“明日再量吧,下午,我有安排了。”
哪句真,哪句假,辨不清楚。
秦鸾听出了王嬷嬷的话中之意,起家从书案上拿了几张:“安然符,不消贴,收着就好。”
秦鸾转眸,视野超出汪嬷嬷,落在掉队来的钱儿身上。
御前,向来直性子的永宁侯把这个意义委宛又委宛、装点再装点地表达了,皇上倒也没说多的,点头应允了。
降妖除魔,大女人也许没有那等修为,但画几张安然符,共同着老侯爷的一身凛然正气,保府中太承平平,想来不成题目。
直至、直至那天夜里,秦鸾梦见了已离观云游几年的师父。
看着就像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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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纸朱砂不贵,真正贵重的是画符的本领。
秦鸾请了汪嬷嬷坐下。
汪嬷嬷赶快双手接过,内心大赞女人“明白人”。
回京去,退一桩亲,救一小我。
仙风道骨。
梦里,师父悄悄交代她,让她这就下山。
高人赶走了,但命格仿佛真就那般了。
汪嬷嬷定睛打量秦鸾。
彼时朝廷正西进以图光复失地,永宁侯随时筹办服从出征,老侯爷一口一句“顺妃咒老臣战死”,让皇上命顺妃不成再提此事。
数年风景,大女人早不是离京时模样了。
奴婢们只识得平常物什,修行上讲究的东西从未体味过,得烦女人耐烦教一教,今后采买便不会错了,也不消回回都让钱儿去跑腿。
“贴上就浑身痒得直打滚。”
秦鸾一向觉得,她会在修行期满后下山、被聘为皇子妃,哪怕她喜好观中糊口,祖父也不成能为她这事三闯御书房、出尔反尔,将来二皇子若得了大统,便算是印证了那高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