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出身下,若不去拼去战,那连“活下去”都会是期望。
并非是秦胤不信本身孙女。
秦鸾听他说着,声音压得很轻,信心倒是万般沉。
“以西州为据,西凉已经元气大伤,没有进取之心了,南蜀孤掌难鸣,等闲不会掺杂,”林繁道,“内奸转动不得,我们出兵清君侧,尽快结束战事。安定以后,登泰山祭奠父亲,迎母亲回京……”
林宣啊。
秦鸾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猎奇问上几句。
他的鸾鸟,他的凤凰,他要做一株高大梧桐,不管阿鸾想飞去哪儿,等她要落脚时,就能看到他。
天气垂垂沉了下来。
十几年前,林宣梦碎于此,十几年后……
西州城,兵不血刃地拿下来了,并且,破钞的时候比他料想中的快了很多。
当然也毫不但仅是那样。
而他们,有那么多的话想说。
军报被骗然不能提秦鸾的功绩。
角楼里的火盆也点上了,因着有墙壁隔绝,挨着角落时,外头看不到状况。
东方天涯,已露淡淡晨光。
当祖父的,恨不能把孩子们都吹上天。
一分功劳,都得抹洁净。
反倒是毛将军他们在城外又是擂鼓又是吹号的,让民气烦,这一烦,就炸开了。
永宁侯大手一挥,道:“小丫头误打误撞,不敢居功。好不轻易打下西州城,别神神叨叨的。”
哪怕是一分功劳,也想吹成非常。
视野从西州城挪开,一起向东,直到都城。
一说一问地,把奇袭前后的统统状况,如画卷般放开,全展现在了秦鸾面前。
秦大女人无功也就罢了,明显居功至伟,怎得老侯爷重新到尾都不提一句呢?
林繁背靠着墙,渐渐悠悠说玉沙口之战。
冯仲是给老夫面子,再三夸阿鸾本事。
皇上的疑芥蒂日渐严峻,哪怕他就是一纨绔后辈,总有一天,皇上也不会容得下他。
都城的城门翻开,一匹快马突入城中。
按说,秦家现在背着“反贼”的身份,恰是需求功劳来洗刷罪名的时候。
林繁牵着秦鸾,一向往边上走,直到进了角楼。
他当然,也有他的胡想。
在天下安宁后,他要下聘求娶,让阿鸾做他的皇后。
倒不如瞒下,以求稳妥。
“但是……”文书官还想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