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一脉,门派繁多,我们天一观亦在此中,可那玄一教,近百年前就没人了,”秦鸾摇了点头,“再说,玄一修的是天人合一之道,喜清净、主本身,向来不爱管俗事,更别说当个国师、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了。”
忠义伯也想要孙子,他也有伯夫人一样的目标。
先帝在时,尽力拓展国土、规复民生,让饱受多年战役痛苦的百姓不再颠沛流浪。
“是有一桩急事,”林繁稳了稳心神,转述了皇上的安排,而后道,“看似是将那妖道还给了邓国师,但若安插好,一定不是步好棋。”
真正的反派,躲在叫的凶的前面呢。
他没认,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伯夫人胜了,就是他胜了。
另一半更损。
这么损的话,从秦鸾口中出来,很有一番意味。
若不然,一时之间,他都不晓得该以甚么由头,往西墙里扔字条了。
林繁的这个说法,让她想起了一小我――忠义伯。
“那他又为何能得皇上亲睐?”秦鸾问,“都说皇上圣明,皇上为何会宠任邓国师?”
秦鸾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这对秦鸾来讲,倒是件功德。
西凉、南蜀等地,亦有很多百姓来投大周,盼着能迎来新糊口。
都乱认师门了,邓国师脸皮厚些,认吕祖一脉岂不是更显光彩?
内奸来犯则主动应对,但一旦敌退,就再没有往外推过一步。
一旦被林繁捅到御前,忠义伯本身好处就会受损,以是他毫不踌躇和伯夫人割席。
同时,他默许,他听任。
林繁点头:“恰是此意。”
因为伯夫人压在长辈身上的是“孝”字,而忠义伯是“孝”的受益者。
“我也就罢了,原和皇上就不成能是一条心,”林繁苦笑,“但这些话叫徐太傅他们那几位垂白叟听了,心都要滴血。”
这个题目,让林繁都沉默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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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国师是皇上即位后入的司天监,传闻他初时与其他道长无异,直到差未几十年前,才经常到御前回话。
五年前,皇上封他为国师。
这一点,不管是林繁,还是朝中其他大臣,都是认同的。
林繁扬了扬眉。
忠义伯夫人在府里说一不二,放纵身边嬷嬷,让万姨夫夹在母亲与妻女之间万分难堪、让阿妙对祖母心生惧意。
那么,皇上呢?
大周在乱世中建朝,江山一片焦土。
“国公爷是指,”秦鸾深深看了林繁一眼,也说得很直接,“邓国师汲引的是皇上想汲引的人,邓国师打压的是皇上想打压的人,邓国师保护了皇上的好处,他推断皇上情意做事,以是皇上放纵他。”
他有光复失地的心,失利了几次、特别是林宣病故以后,朝廷把精力更多地放在了内政上。
秦鸾想了想,又道:“道家看重师门,邓国师抱负弘远,镀个金身也是人之常情。”
林繁眉宇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