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策,瞒天过海……
林云熙摸摸隆起的小腹,血脉相连的感受在心间涌动,喧闹而温馨。
她挑了一块栗子糕细嚼慢咽,酥软细致,带着淡淡的清甜,极是适口。舒缓了神情,笑着问道:“郑徒弟做的?”
林云熙颤抖着随便翻开了册页,密密麻麻的正楷看得她目炫狼籍。
林云熙皱着眉道:“嬷嬷先奉告我。”
董嬷嬷沉声道:“主子如何俄然问起这个?”
红衣少女不由抚一抚头上疏得非常划一的发髻,脸上微红,“昭仪天人之姿,臣女听嬷嬷提及,宫中清丽仿佛仙子的那一名,必然就是昭仪您了。”
程沅眉间含着一缕惶恐般的庞大,见林云熙目中带着诧异之色,目光漂移不定隧道:“宫中常有无稽传闻,昭仪也不必放在心上。”
至此,我们便是仇敌了……
不过,这也是个机遇,不是么?
只要阿娘在,就毫不会叫你受一点委曲……
青菱“扑哧”一笑,碧芷瞪了她一眼,前者偷偷含笑着去取了热水和蜂蜜,给林云熙续上蜜水。
老是找茬的、跟阿爹有仇的、非常不靠谱的掌着兵权的王爷……
林云熙淡然道:“她于长安三十一年端五突然小产,查明是安昭媛暗害,以后却在三日以内被剥夺封号、打入冷宫,可对?”
青菱略带不满地轻声道:“程家娘子也太不会束缚下人了,如许的话都敢说出口!”
离午膳时候还早,董嬷嬷叮咛小厨房奉上一品阿胶粳米粥,苦涩适口,津润补血。林云熙用了几口便感觉恹恹,烦腻非常,放下勺子,随便喝了半杯温热的白开水才缓了一些过来。
本来没有想到,是因为她觉得她和那一名之间没有抵触,她觉得即便是皇家,隔了两代也不会再产生太锋利的冲突,她觉得那一名不会向本身的血脉脱手。
她远了望了侍立在内里的秦路一眼,“既然是他提出来的,这事儿便让他去做吧。”
她缓缓点头,凝声道:“你去将秦路叫来,我有事问他。”
“算不上病,稍稍有些不舒畅罢了。昭仪要安胎,想必贤人皇后都不想您为此费心的。”程沅展眉笑道:“昭仪不消忧心,太皇太后只是略有不适,并无大碍,前几日还问起您呢!”她脸上略略有些泛红,“说……盼着您生个曾孙,那她就是四世同堂啦~”
两人尽是唏嘘之色,碧芷问道:“主子筹算如何?”
“主子的意义是?”
董嬷嬷神采突然丢脸,扶着林云熙的手微微一抖,却极是果断隧道:“贤人的事,老奴未曾参与过!”
她头上梳着闺阁女儿的垂髫,低头时鬓边金丝海棠明玉簪上的明珠濯濯微动,林云熙忙虚扶一把,点头笑道:“程女人不必多礼。”
林云熙淡笑着点头,“他想引我看重,我给他这个机遇。只要他充足忠心,收做亲信又何妨?”她对着青菱道:“先当何为么都不晓得,你寻个时候只会他一声,就说……毅亲王如此用心良苦,想必继妃也很乐意晓得,为先王妃多敬一些孝心的。”
林云熙点头道:“别急,既然寻到了马脚,就要一击必中,不能给他翻身的机遇。”她看看池畔高大的合欢树,眉眼含笑,“你们晓得合欢有毒,可旁人一定晓得。毅王明目张胆地在西内种下这么多合欢,仗着不就是别人的不晓得么?如果像夹竹桃一样,大家都晓得那是有毒的,谁还会被骗被骗?”
青菱“啊”一声,“毅王固然手腕狠辣,但是……府中并不一心,是不是?只要挑起继妃,毅亲王那边就有了马脚;只要有马脚,到时候总有体例的,是不是?”
她胡乱放下的手打中榻边小案上的书架,一本精美的蓝皮书落在她膝头,《檀公三十六策》几个大字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