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垂下眼眸暴露一个浅浅的笑容,转眼闪过无数动机。
换了衣裳去见客,才到偏殿门口,便听到敬和夫人笑声轻温和婉,盈盈道:“mm虽是新宠,却聪明过人,甚是晓得丝萝托乔木的事理。姐姐就不及mm,无事只能陪昭仪说说闲话。来日mm若能得昭仪搀扶,只怕出息不下于姐姐我了。”
而后数日,忽听闻顺芳仪病愈,去各宫中存候时刚幸亏琼贵仪的常宁殿碰到庆丰帝,再度被贤人召幸。因顺芳仪得宠养病时多受殿中省、尚宫局剥削,庆丰帝还重责了几个内侍宫女,又多番恩赏,故而顺芳仪虽仍未得晋封,依仗恩宠,也渐有起势。
面上却只做含了酸意嗔怒道:“少了皇后娘娘和宫中姐妹拈酸妒忌,您倒是能够松快。转头再纳了新人,只怕这满宫都是莺莺燕燕了。”
敬和夫人既想请她帮手提携秦氏,天然需求替她着力。她虽不成能直接将秦氏送到庆丰帝面前,但庆丰帝已发了话叫她带人,戋戋一个充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罢了。至于到了西山秦氏能不能得宠,那也要看小我造化。
又只带胡青青和琼贵仪,既让皇后落空对庆丰帝身边嫔妃的掌控,同时也是摸索太皇太后、欲分程氏恩宠的意义。
敬和夫人眉间不免暴露几分幸灾乐祸,啧啧笑道:“杨氏新贵得宠,天然万般快意。昭仪肯见她,是给她脸面;不见她,也碍不着礼法。可惜她未免把本身看得太高了。”
林云熙秀眉微挑,一边进了殿门,一边含笑开口道:“不敢。都是宫中嫔御,只要我们奉养贤人皇后的,那里敢叫两位姐妹奉养我呢?”
林云熙又是一怔,方才恍然大悟。
这日恰赶上敬和夫人携了秦氏来拜见,林云熙正与董嬷嬷筹议给文贞夫人送去的礼单,才挑了几味补身的药材,董嬷嬷笑道:“不好叫敬和夫人久等,老奴先替您拟了票据,主子得了闲再看吧。”
又兴趣勃勃道:“太仆寺新进了一批好马,有一种外头贡上来的,腿脚短小,不过半人来高,恰好给寿安养着玩儿。”
林云熙不由吃了一惊,皇后竟留在宫中!想来是近几个月皇后频出昏招,庆丰帝已有不悦之意,想要冷一冷她了。口中笑意盈盈道:“忙寿安的事尚且忙不过来呢,也就是恭贵仪不时来存候,说几句闲话。”顿了顿,又道:“另有敬和姐姐。”
林云熙笑道:“也就属你嘴快。还觉得这几个月你好了很多,哪天可得好好治治你。”
林云熙心机不在此处,只淡淡道:“本来是你,琥琳说你非常聪明无能。”俄然起了动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道:“去替我将秦路唤来……”
林云熙瞥了她一眼,道:“怎的敬和姐姐对琼贵仪仿佛有些定见?”
庆丰帝笑道:“倒不是燕北骏骑,太仆寺折子上说是广州进贡的。乃本地一贩子从海船上购来,见模样奇货可居,遂从官府领了批条,育养数代,方择上等的进上来。只是脚力不健,并无大用,最多哄哄小孩子玩罢了。你若猎奇,到了西山朕带你去看。”
心下却道,庆丰帝才厌了皇后,必不能叫两人分开。如果皇后因受萧瑟沉着下来,一定不会转了性子冒充和婉,届时庆丰帝念及情分,皇后何愁没有翻身之策?得让帝后相伴不离,让庆丰帝不时候刻受着皇后的膈应手腕才好。
林云熙脸上不由微微滚烫,昂首向庆丰帝看去,他眼中尽是欣然暖和,倒映出她微红鲜艳的面庞与璨若银河的眼眸。
只要把她身边的人打下去,她们才有上来的机遇。
庆丰帝闻言道:“非常。”又与她商讨,“大郎身子骨弱,只怕宫中不得转动,不如叫他去行宫,多走动走动骑骑马,说不定还好些。朕事件繁忙,你替朕多看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