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时天光熹微,这日恰是大朝,庆丰帝需往太极殿听政,好生叮咛林云熙放心疗养,并不让她起家,也没用早膳。
世人齐齐谢过,林云熙挥手叫让他们出去,自个儿在内间和董嬷嬷几个嚼闲话。
另有本年梨园新进的程庆班出了大风头,那名角唱工极佳,另有好一批七八岁的孺子来演杂耍,能把人抛得两丈来高落鄙人头举起长杆顶的金盘上,那小童就在上边哼哼哈哈地打拳,上面扔碗上去,上面能直接接到头顶上……
再有几日便是龙凤双胎满月。
瑶华宫一时风景无穷,迎来送往热烈不凡,连着瑶华宫的宫人内侍们都挺直了胸膛,比旁处崇高三分。
而福建海军的继任统领,庆丰帝也决定用蒋定国临终前保举上来的人,也就是原海军副统领安正祁。能被蒋定国临终时还不忘推上去,想必才气品性都不错,先任着。火线如何他不体味,却也晓得不能派一个跟他一样不体味的人去,能当场处理也好。
宫中遍邀王公贵戚,宴请群臣,满月礼前丽修容也传出复苏过来的动静,庆丰帝仿佛非常欢乐,不顾丽修容伤势未愈,亲身往瑶华宫看望。对记在丽修容名下的两个孩子也仿佛爱屋及乌,特别是对皇三子,一反以往平平的态度,表达的非常的爱好。在满月礼后不过三日,便降旨加封其为关内侯,食邑三百户,乃至模糊有传言,庆丰帝曾在瑶华宫亲手抱了皇三子,还称为“朕之爱子。”
她闻言嘲笑,“我刚入宫时就揪出了两人不循分的,杀鸡儆不了猴,这几个定然被人制住了。外边的事我已叫琥琳秦路去查,他们在宫外总有家人亲朋,即便没有,多少也发了能发笔横财置了外宅――若没有好处,谁平白无端忠心耿耿到命都肯不要?”
捧着温热的银杏蜜露喝了一口,对碧芷道:“你去瞧瞧郑徒弟现在在当差么?若他得空,叫他过来发言。”
郑徒弟道:“老奴也是思疑。主子用剩下的那些里头搁的东西极少,若非行内细心查验,底子不露陈迹。而小厨房里并无做剩下的薏米粉、木瓜,约莫是被人提早措置了。贤人昨儿罚出去的那几个都是怀疑最大的,老奴暗中叫人抄了他们的屋子,搜出很多金银金饰,但并不离谱,想必是早早就被人拉拢了。”
“婚配?!如何婚配?叫我们自家的女儿嫁畴昔,还是娶那些礼数都不识的过来?都说了是蛮夷,血缘不纯,搁谁家里头情愿?今后生下来的孩子如何办?算是宋人还是倭人?”徐相是个爆碳性子,对他国夷民向来都是用余光扫的,半点看不上,一听到严相说婚配气个半死。
庆丰帝:……(朕躺枪!)
三位丞相来的挺快,听到大败仗的动静也略带冲动,不过定见却有些相左。严相主张缓缓而治,“蛮夷不识礼、性暴戾,方桀骜难训。应使其习礼节伦常,统笔墨册本,进而与国人混居婚配,数十载以教养……”
洗三礼时庆丰帝未回,朝中恰又逢前荣王兵变,朝中动乱,民气惶惑,是以并未大办,只叫了皇室最靠近的几个。庆丰帝回朝后年下又风波不竭,现在好轻易添了丧事,天然要好生热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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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小吴喜得连连叩首,“谢主子赏!谢主子赏!”
董嬷嬷忙上前执了她的手道:“主子息怒,把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