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快三月的天,林云熙额上盗汗涔涔——朝堂排挤,凶恶至此!!
林云熙如有所思,缓缓道:“你说的有些事理,但还是不是确实的证据!程家与太常寺有甚么干系……”
这一年因骨气,春祭较往年晚了一些。《礼记祭统》有云,春祭曰礿。别名礿祀礼,帝王需往宗庙、宗祀祭,祈久寿,以鱼为牲,以蘖为酒,毋杀生砍木,赐鳏寡,振孤傲,赦薄罪,出拘民,使百姓及时耕作。
程昱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答允,“这段日子叫家里人谨慎些,少肇事端。看好了那些人,别让他们乱走动,过了风头就送出去。”
嫔妃大礼非贤人皇后不成轻受,此人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礼,是要逼她脱手互助?她心头不快,旋即侧身避开了,只冷然道:“这位mm在宫中这么些光阴,竟连端方都未学全么?尚宫局有的是礼节嬷嬷,你若学不会,本宫替你求一个来就是。”
程家已渐失圣心,再施一笔,更要落在绝壁边上。太皇太后纵有百般策划、万般筹算,没了程家便都是空谈!!太皇太后能下狠手害她的孩子,现在她釜底抽薪,毁了程家,叫她万事成空,远比杀了她更解恨!
胡青青冒然祈求林云熙一事皇后天然看在眼中,遣人峻厉斥责了胡青青一通,不过念在她是替父讨情,为人后代不成不可孝,故而只罚了她两月月俸,并未严惩。
程稷唱诺,笑道:“胡家还要人盯着么?儿只怕有漏网之鱼走,那胡杨氏还是四品诰命,能请旨入宫,又有一女在宫中,如果去求皇后……”
立时便有内侍夹着胡青青退走,跟来的两个宫女也被反剪了手压下去。胡青青惊诧又惶恐,吃紧告饶道:“昭仪!昭仪恕罪!妾身只是忧心阿爹……”摆布见林云熙面色呆滞如冰,极有眼色地堵了胡青青的嘴。
庆丰帝发了一通火,渐渐安静下来,“严相何罪?当初胡为荣很有贤名,你保举他,也是朕准的。哪知过了这些年,他竟没个长进,白白担着浮名。”
林云熙方侧目打量她,只见她穿戴一身半新的碧湖色云纹绣海棠花的对襟襦裙,头上只簪按捺柳叶攥心垂珠银钗,比之在宫中稍有头脸的宫女嬷嬷还不如,但尚可见其端倪清秀之色。
胡青青哭诉道:“幸而妾身舅家尚能看顾一二,不然母亲也不能将动静传进宫来。妾身父亲委曲,还请昭仪相救!”
祭礼美满,庆丰帝便沉了脸,冷冷道:“胡为荣玩忽职守,着停职监禁。”诸臣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为他讨情。
双目一对,她脸上发热,低眉含笑,覆上庆丰帝的手软语道:“瞧我做甚么?”美人如玉,庆丰帝忍不住心头一荡,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宁昭,我们安设吧。”
——还好还好,虽有不对,总算祭礼没有打断。
林夫人出宫,侯府里丧事连连,林云熙的五嫂身子渐好,六嫂也传出有了身孕。她表情颇好,叫人摘了杏花很多插瓶,也充作簪花别在发上,只庆丰帝抱她于膝上私语,“去岁这个时候你也带着杏花。”
进了一重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装点。正房厢庑皆轩峻绚丽,雕梁画栋,描金秀彩。穿堂地上放着大理石底紫檀雕螭的插屏,背面东间暖阁是个小巧小巧的书房,花梨木大案,各色宝砚笔帖,一整面墙的楠木大书架,落地门窗大开,外头辛夷花盈但是开,亭亭玉立。
尽量隔日能更,但现在都是6000+的大章,有分量的情节多了,偶然候力不从心,请千万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