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修容正式册封,位列正二品,宫中除了皇后,再没有比她位份更高的了――林云熙虽为九嫔之首,品阶倒是一样的。诸妃心中再拈酸含醋,面上都和和蔼气地齐声恭贺。
庆丰帝内心有些酸溜溜,只问林卿家不问问朕么?朕好歹辛苦到这么晚。又想起她命人送来的粥和点心,罢了,反面没女儿疼的男人计算。
林云熙微微眯一眯眼,点头道:“本来就是装个模样,我有甚么可气的?”顿一顿,啧啧道:“只罗氏阿谁模样,真不知该说她天真好还是聪明好。明显晓得本身身份寒微,那里来的底气觉得皇后会一向护着她?还当真是被皇后捏住了,指哪打哪儿。今后获咎了人,皇后又不伸手,还不定死在甚么处所呢。”
林云熙道:“皇后这点襟怀还是有的,大抵味对顺朱紫多加防备。”
礼毕,又于神仙殿行宴。
虽不会立时就显出结果,但总有个疙瘩在那儿,忻贵仪再节制一下除存候时候外到皇后宫里的次数、与静充仪等人的相处,渐渐地也就生分了。届时往庆丰帝那儿一哭,她跟林云熙并不是结了死仇,那一点吵嘴上的摩擦算得了甚么呢?贤人总不会不念着她昔日的情分。
静充仪不得不下来屈膝施礼,两人近乎针锋相对,模糊能闻声忻贵仪冰冷挖苦的讽刺,“偏你事事为娘娘着想,别人都是木讷嘴笨的傻子?本宫劝你少说两句,扳连娘娘不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林云熙正要说话,那边青菱吃紧赶到,手里捧着大团大团乌黑的琼花,仿佛没瞥见跪在地上的顺朱紫,顾不得施礼,欢畅道:“主子快看这琼花!是前任扬州刺史特地进上来的,花房里的匠人种了三四年才让它开出花来,可标致啦!奴婢好不轻易向那些匠人要了一些来,传闻这些日子贤人每天都要去瞧一眼……”
“吓死我了!!”
林云熙冷哼一声,“本宫不过说一句,你倒有百十句等着辩驳。”上前几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本宫一早便知你不是循分守己的。亲力亲为?难为你这个生母还真是上心,既要看着儿子叫别人母后,又要阿谀着半句牢骚都不能有。你还能平心静气地过下来,本宫倒有些佩服你了。”
屋里侍立的宫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久,都“哧”地笑了。林云熙软语嗔道:“贤人过来也不叫人知会一声?魂都要被您吓没了!”
林云熙笑眯眯地跟着世人拥戴,转眼对上庆丰帝带着笑意的眸子,四下一瞥无人重视,偷偷调皮地冲他眨眨眼。
他还镇静得蹬着脚,一边挥动着小手,一边流口水。林云熙哈哈直笑,取了帕子给他擦洁净小脸,儿子就眨巴眨巴眼睛看她。
青菱悄悄抽了一口寒气,目光却微微发亮,“主子是想?”
“只怕不患寡而患不均。”
庆丰帝哭笑不得,都有孩子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跨过儿子揉揉林云熙的发顶,“睡吧。”
林云熙道:“嬷嬷不必忧心。贤人也知我感其孝心,怜悯一二。只要我不拉着她送到贤人面前去,贤人那里会管我常日见不见她?”又笑,“说要撕撸开了也简朴,只待她承宠,我避着不见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凰归尽力在养肥……
世人一个劲儿地称她有福分,“皇子公主都生得好,关内侯眼睛鼻子像贤人,公主眉眼温和,今后定是个美人儿呢。”
别觉得他没瞥见,这臭小子方才还占了他的床位!
但密密匝匝的花丛树林间就这么一条路,莫非为了避开一个朱紫还要原路返回?
甄婉仪等人笑意呆滞,勉强保持着静和的神情。皇后更是蓦地垂下视线,唇角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