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钗也不回嘴,冷眼旁观刘大的行动,刘大运气不坏,当真教他搜出了个荷包,里头也有几两散碎银子,刘大见孙钗没有跟本身分的意义,嘿嘿一笑塞进了腰包。
“要老头子没编谎话,那四公子但是北原信王的儿子,你一个小商贩,就不怕获咎了信王啊?”
北原信王兵强马壮,权势早已超越苟延残喘的半壁朝廷,将来一统大梁洲亦未可知。
孙钗笑道,“我一个小商贩,东走西颠四海为家的,挣笔银子改个名姓,谁晓得信王四公子的丑事是我漫衍的?再说,把这故事往堂院,茶社里一讲,自有千千万万的口耳相传,到时候谁有这个本领能寻出泉源?”
刘大摸了摸鼻子把牌子丢还给孙钗,灵机一动便去老者身上搜翻,嘴里还道,“这大半夜的见着了杀人,当真倒霉,如果能得几两银子,咱哥俩转头去城里买几盅黄酒来喝,压压惊!”
“老先生放心,旁的小子不敢说,但广为鼓吹,让全天下人都晓得高四公子凶险暗害兄长的事迹还是能做到的……”
孙钗点了点头,“没错。”
“还好哥哥我机警躲得快,不然咱俩个都得搭出来!”
“至公子……大……”
“那老头子当真不好惹,一条命换了四五条命!”
刘大嘁了一声,“你倒是美意,要埋你埋去,我可没那闲力量。”
且不说这动静传到北原,信王会不会恶了小儿子,就算他成心偏袒,不给四公子任何惩罚,可老四名头臭了,为全天下所不耻,看姚氏又如何能将如许一个东西扶上王位?
只可惜,他是没时候交友了!
这小弱鸡般的毛头小子,难不成不想去贩货挣钱,倒想来劫本身不成?
孙钗语带无辜,“我看这位老者悍勇,也是小我物,总不好叫他曝露荒漠,还是埋了为好。”
孙钗选了棵高大的松树,在树下刨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将老者埋了。
“老夫是北原信王麾下……铁长风,先信王妃铁氏的侍卫统领,此次陪着至公子和继妃所出四公子一道往南边来,却不想四公子包藏祸心,以本身为饵,令至公子陷身匪寨……”
藏身在草丛中的刘大见姓孙的小子就这么莽撞地跑了出去,心中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啐了一口,这愣头青!
刘大声音一变,“你,你做啥?”
“现在至公子,存亡不明,四公子包藏祸心,不但袖手旁观,还暗中要灭……灭老夫的口,老夫没那般大的脸……求小友救出我家至公子,只求小友将四公子不悌不义,卑鄙无耻,暗害长兄的事迹广为……鼓吹,让全天下的人都晓得……四公子的真脸孔!”
老者的声音沙哑悲忿,断断续续隧道出一个门阀之家同父异母兄弟相残的故事。
孙钗拾起一把丢下的钢刀。
几个字被堵在喉咙间,却只能收回荷荷的气音,几息过后,便无声无息了。
二人这才接着起家上路。
话说,固然信王家兄弟内斗不关她孙钗的事,但这四公子行事太下作,让她这个闲散人都看不下去!她都已经想好,等从黑风寨里救出她爹,就寻个温馨地儿,花上两三天工夫,写一出高老四黑汗青!
“可算死了!孙家兄弟你恁般大胆,还跟那凶神说了很多话……老头临死前给了你啥东西?”
信王膝下四子,只要至公子和四公子是嫡出,现在继妃姚氏正得宠,四公子将至公子害死,不为了信王的王位还能为了啥?
“嗐!木头的!”
孙钗风雅地把手里的牌子递给刘大,“呶。”
刘大提及方才那场恶斗,还是心不足悸。
刘大欣喜地接过手,翻来掉去地揣摩,但是这东西动手光滑,虽有点分量,却不过是块木头牌子,上头刻的有几行字,偏他又不识,想也晓得,这木头的牌子不值甚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