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张成斥道:“报仇血恨?哼,这事……不归你管,马老三,你……听好了,本岛主本日……本日要放了他归去,你……带他……带他下山去罢。”
那结实男人一手拄着一件兵器,一手接过大黑铁锹,应了声:“是。”
水若寒被他这一摔直甩出三丈开外,重重撞在地上,好不疼痛,只觉面前发黑,金星乱冒,差点晕死畴昔,耳中嗡嗡作响,倒是耳鸣起来了。
马昆不敢违拗,朝水若寒“呸”了一声,从中间叫来一名结实男人,把手中大黑铁锹往他怀里一扔,嚷道:“拿好啦!”
张成边喘边道:“颜面安在?哼,混帐,你……你二哥我,我一贯一言……一言九鼎,说话……向来算话。本日……比武,既然打成了平局,没有分出胜负,那天然要……天然要放他走了。”
张成喘了会气,边喘边道:“你还好罢?哼,马老三,你亲身……送他下山罢。”
张成向水若寒道:“你这小子?哼,小子,你……走罢。”
那结实男人跟在马昆背面快步跑着,一停不断,只因腿脚疼痛,手上拿的大黑铁锹又极沉重,跑动起来不但不快,反而更加慢了,紧赶慢赶,总算赶了上来,这时听到马昆说话,仓猝应道:“是。”双手提起大黑铁锹,横托着往前一送,递了给他。
马昆透过月色,望了水若寒一眼,见他神采惨白,嘴角流血,浑身出汗,脸孔扭曲,朝他狠狠瞪了一眼,“呸”了一声,转过身来,便要归去。走得几步,俄然停了下来,一拍脑袋,仿佛想到了甚么,向身边结实男人道:“把铁锹给我。”
马昆走到水若寒跟前,双手推出,使出擒特长法,一抄一带,将水若寒负到背上,拽开大步,往庄院外边走将出去,边走边转头,向那结实男人道:“跟着我走。”
只听张成大声嚷道:“我不是造反,我是要打死这臭小子,替我们二当家报仇血恨。”
张成道:“造的甚么反?哼,你拿把……铁锹,想要……来砸死本岛主,这不……这不是造反,还是甚么!”
马昆接过,道:“这小子动不了,划不得桨,我亲身送他一趟,顿时返来。你去处张老二说一声,让他放心便是。”
马昆见水若寒迟迟不动,张成倒是被他压了个半死,心头火起,收了大黑铁锹,交于左手,右手上前,一把伸出,拉住水若寒一个大力猛甩,“啪”地一声,将他摔出老远,狠狠瞪了他一眼,“呸”了一声。
马昆向来身强体壮,臂力过人,固然站立太久,腿脚大为酸痛,以他这等技艺,虽非一流,九流以内,也能排上,背负小我,小事一桩,不敷挂齿。因此背了水若寒,涓滴不觉沉重,跑动起来,健步如飞。不一会儿,已将那结实男人甩开老远。
马昆眉头一皱,嘴巴张着,还想再说几句,张用心中愤怒,喝道:“马老三,你……你再说些屁话,谨慎……本岛主不认你这个兄弟。”
张成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身上好是疼痛,急道:“哼,小子,还……还不快走。哎哟……你想压死本……岛主啊!”
马昆迷惑道:“造……造反,倒是造的甚么反!”
水若寒忽感身子腾空飞起,大吃一惊,暗道:他要下毒手了。身在半胡想要挣扎,怎奈浑身脱力,使不出劲,身子想动却动不得,无法之余,只得闭了眼睛,听天由命了。
水若寒心中一凉,暗道:公然是要杀我。
马昆嚷道:“甚么,放了他!张老二,你是不是昏了头了,这般等闲放过这臭小子,我们太湖帮颜面安在!”
水若寒被他这一背起,浑身骨头格格作响,被他捏了个各式疼痛,脸上盗汗嗖嗖流出,冒将不断,只是浑身脱力,转动不得,想要抵挡,倒是故意而有力了,嘴上忍不住,想喊几声“哎哟”,俄然想到,山贼霸道无礼,不能向他们逞强了,便强行忍住,牙齿紧咬,格格作响,只是不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