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中,水若寒等人已将如何刺杀水淙、如何救援父母、万一刺杀失利如何逃离豪杰村诸事,详细加以安排假想,但求万无一失,只等机会成熟,即便脱手。
连着三杯,尽数喝了。
典鸣笑道:“这事该罚,该罚。”向骆大元道:“骆少侠,你做错了事,那就该罚。来,你当着我们帮主的面,自罚三杯水酒,帮主欢畅了,这类小事,也就过了。”边说边向骆大元不住眨眼。
水丁见他凶巴巴得瞧着本身,浑身不由打了个颤抖,知他杯中酒水干了,想上前斟酒,不得水淙发话,却又不敢,一双眸子子直直地望着水淙。
中夜时分,典鸣公然来了,于水若寒屋中会着五人,详细暗害刺杀水淙之事,二更时分,方才拜别。连着三日,日日如此。
水若寒经常会想起水小巧,一想到她,一颗心便“扑通扑通”跳个不断,只不晓得她现在人在那里?想问水丁,却又不美意义开口。闲来无事,日日去逛那花圃凉亭,却也撞不到她面,心中只觉空落落的,失魂落魄,一想到要取他父亲性命,今后却怎能再与她见面?一时之间,忐忑不安。
这当子工夫,水丁已然斟满了酒。
五人已将打算烂熟于胸,当下听他这话,知他智计万端,定有行动,当下又将打算温故一遍,直到耳熟能详为止。
典鸣笑道:“帮主,骆少侠已然知错,自罚酒水三杯,你白叟家念在人才可贵的份上,便大人不计小人过,谅解他罢。”
世人见他去远了,相互看看,眼神作番交换,典鸣轻声道:“待会老处所见。”五虎会心,这才散了,各自回屋歇息。
直到月色深沉,烛光亮亮,水淙有些困了,方才站起家来,打个哈哈,道:“本座有些累了,都散了罢。”一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大元听了,浑不觉得然,嚷道:“我想他也是条豪杰,埋就埋了罢。”
七人边吃边聊,闲话家常,只说些太湖山贼的向来罪过和江湖上的扯淡事情,却都不着正调。
水淙昨晚喝酒太多,此时肠胃兀自难受,当下不敢多喝,只是吃菜劝酒。典鸣在一旁偷眼瞧着,“嘿嘿”嘲笑,不时向豪杰五虎挤眉弄眼。
骆大元酒水既满,便端起了酒杯,和大师一起喝干了杯中酒。
骆大元见水淙人模狗样,气势凌人,想到爹妈被他杀了,心中一团肝火燃起,便要脱手。突觉腿上一热,倒是被人用手拉了拉右腿。侧头来看,隋承志道:“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理,你是晓得的。安葬一个死人,这不是甚么大事,喝杯酒也就是了,是男人汉,你就喝了。”
严夏季候,气候酷热,高温无雨,接连三日。到得第三日上,天空中乌云盖日,电闪雷鸣,倒是下起了一场暴雨,直落了半天。暴雨过后,一道彩虹划破长空,亮光刺眼,屋外氛围清爽,人在屋中,只觉风凉。乌云倒是迟迟不散,遮住了太阳。
骆大元目睹隋承志眼含求恳,蓦地间想到昨夜假想的通盘战略,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毁于本身之手。当下收敛肝火,强行忍住,牙齿一咬,拿起酒杯,“咕咚”一声,便即喝干。
水淙眉头大皱,“哼”了一声,怒道:“他是山贼恶人,你却去埋他,是何用心?”
隋承志见苗头不对,仓猝出言道:“帮主,这是戋戋小事,何必起火伤身。想来屠斐恶贼已然身故,埋与不埋,与大局倒是无关,帮主大人大量,对这等小事,却又何必斤斤计算。”
水丁又倒一杯,骆大元接着干了。
水淙却还是蒙在鼓里,日日只顾邀宴六人吃酒,拉拢民气。但见五虎对他恭敬有加,彬彬有礼,就连那莽撞的骆大元竟也变了性子,不似先前那般傲慢无礼,粗声大气,满心觉得收伏了五人的心,心中欢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