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官笑道:“你不会觉得紫府剑仙和颜飞卿之流,就是真正的天之宠儿了吧?谁说天之宠儿只能是年青人?在我看来,只要登上老玄榜之人,才是真正被上天眷顾之人,不然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天之宠儿。”
孙鹄低头道:“承教。”
孙鹄紧紧握住腰间的“歃血”,有不平之色。
孙鹄毫不让步,与宫官对视。
宫官收回视野,持续拨弄琴弦,轻声说道:“荆州是神霄宗的地盘,虽说神霄宗比不得正一宗那般行事霸道,又因为当初帝京一战的原因,这些年来行事非常低调,但并不料味着它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并且此地间隔潇州也不远了,我们的死仇家玄女宗就在潇州,如果此事闹大,惹来了玄女宗那群婆娘,我们这些人都讨不到半分好去。”
“真是女子何必难堪女子?”宫官微微一笑,“可没体例,这个世道,女子就是喜好难堪女子。我去中州龙门府的时候,刚好玉清宁也到了龙门府。我去见了张鸾山,颜飞卿去见了玉清宁,想来那位正一宗掌教已经在赶来此地的路上了,如果与他迎头撞上,我不是他的敌手,你就更不是了。”
他又是沉默好久以后,对宫官毕恭毕敬施礼道:“谢太蜜斯教诲。”
孙鹄的身形顺着楼梯缓缓上升,来到二楼,并未踩在地板上,而是就站在楼梯口的位置,肃容沉默,倒是没了常日里的吊儿郎当。
孙鹄抬开端来,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
“你的上风不过是出身底层贩子,敢冒死,同时却也惜命,既善于死缠烂打,又熟知如何占得最大便宜,舍得一身剐敢把天子拉上马。在你眼中,宗门出身之人大多讲究一个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如果你和他们冒死,必定是你能活下来。”
在龙氏大宅有一座仿造乾宫而修建的大殿,与龙氏齐名的孙氏也不遑多让,虽说因为孙氏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原因,不敢像龙氏这般大胆,但论起精美心机,倒是要赛过龙氏太多。
宫官啧啧道:“不必谢我,归正这些大事理不值甚么银钱。人间越大的事理,越是到处可见,越是不被人真正放在心上,反倒是那些追求机巧,被人奉为珍宝,心心念念,不敢对外人宣示半分。”
说到这里,宫官又是用手中折扇虚虚地点了点孙鹄,“这些话,以你师父的性子定然不会对你提及半句,没体例,只能由我来代庖,你听得出来也好,听不出来也罢,都随你,毕竟淹死在江湖中的年青才俊,多一个未几,少一个很多。”
孙鹄闻言后眉头微皱,仿佛有些想不明白。
孙鹄沉默不语。
在孙氏大宅中有一座二层小楼,大小与平常女子绣楼无异。进得此中,一楼不见如何,可二楼倒是别有洞天,房间的空中的满是一寸厚两尺宽丈许高的整块紫檀拼接而成,整座二楼中间满是空的,只在中间位置摆有一张长宽皆是一丈的平面大床,床上摆着一张红木琴几,四周设有炉瓶物事,燃烧着上等的龙涎香,烟雾渺渺。
“那你也藐视宗门中人了,二十二个宗门为何能耸峙人间千年而不倒?就是因为他们将天底下十之八九的人才都支出了本身的囊中。我能够给你举两个例子,一个是‘西北一枭’胡良,绝大多数人都不晓得他的来源,仿佛也是江湖散人,曾在秦襄麾下效力,身先士卒,累官至秦州副总兵,后参与帝京一战,伤而不死,短长吧?可他实在是补天宗之人,手中刀法是由秦清传授。另有你最为佩服的紫府剑仙,一人一剑杀穿江北,亦正亦邪,可如果我奉告你,这位紫府剑仙的出身能够比我这位牝女宗玄圣姬还高,你又作何设法?当年宁忆面对顶峰时的紫府剑仙尚且吃了个暗亏,换你碰到了当初的紫府剑仙,你能挡下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