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为官不易,在江湖中厮混,也一定轻易。
做完明天的功课以后,胡良带着小丫头去城里转悠,公开里也是想要瞧瞧这安然县城到底撞了哪路妖妖怪怪。李玄都对此没甚么不放心的,毕竟以他现在的玄元境修为而言,小丫头跟在胡良身边倒是更安然一些。
说到这里,女子脸上暴露几分幽怨之色,足以让情窦初开的少年人见之心碎。
宫官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持续胶葛,转而说道:“不瞒紫府,我此次千里迢迢赶到安然县,筹算做两件事,第一件事便是见你,至于这第二件事嘛,已经开端做了,不过还差些火候。”
“玄都。”宫官展开手中的折扇,掩嘴轻笑道:“此名甚好,不知恩公的表字是甚么?名和字之间必有关联,要么是相辅相成,要么是含义相反,‘玄都紫府’是太上道祖的仙修之地,既然以‘玄都’为名,难不成表字是‘紫府剑仙’中的‘紫府’二字?”
李玄都无法道:“宫女人当真是兰质蕙心,一猜即中。”
既然宫官光亮正大地呈现在此地,那么就意味着本身的身份被她看破,再去装傻充愣已经没有甚么意义。李玄都稍稍侧开身形,不去受女子一礼,安静道:“不敢当宫女人如此一礼。”
因为这名女子恰是当年他从静禅宗大和尚手中救下的那名女子,也就是牝女宗的玄圣姬,宫官。
不过李玄都打心底里不想接管这份靠近,不是贰心胸成见,而是向来与牝女宗弟子靠近之人,还无一能得而善终者。
李玄都带着周淑宁一起走来,见过一诺令媛重的胡良,也见过民气似水多变的陈孤鸿,见过青鸾卫的放肆,也见过岭秀山庄的无法,想来小丫头对于江湖已经有了一个大抵印象,江湖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五彩缤纷,而是浑浊不清,难见其底。
不过李玄都还没有完整放心,毕竟牝女宗的女子,多是城府深沉、心机多变之辈,春日微风细雨与夏季凛冽大雪,常常就在一念之间,让人防不堪防。
宫官笑问道:“不知恩公现在如何称呼?如果一向称呼‘紫府剑仙’或是‘恩公’,实在是过分生分。”
李玄都摇了点头,未置可否。
李玄都见到女子以后,脸上安静无波,但心底倒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固然他们两人在畴昔无甚仇怨,但李玄都实在不想在此时此地碰到面前的女子,能够勉强算是怨憎会了。
安然县城中暗潮涌动,李玄都还是一如平常,该做甚么就做甚么,还是催促周淑宁练功,同时也开端成心地向她报告江湖中的“正邪之辨”。
看出李玄都的决计疏离之意,宫官脸上顿时暴露几分悲伤之色,说道:“虽说小女子不是君子,但紫府未免也过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玄都稍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不是因为宫官所说的阿谁要求,而是宫官在话语中并未透漏出太多的敌意。
虽说李玄都对此并不完整认同,但江湖上的绝大多数之人认同,那么为了今后周淑宁行走江湖着想,还是要讲一讲的,不然在江湖上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站错了位置,一顶“正邪不分”或是“勾搭邪魔妖人”的帽子扣下来,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李玄都不是傻子,顿时想明白了此中原委,问道:“龙家万成镖局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