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孤鸿嗤笑一声,“那权势最大的五宗呢?怕不是尽在西北!人家在西北裂土封王,推举澹台云为新任圣君,可我们五宗就只能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苟延残喘。”
正道十宗天然也不是铁板一块,此中的各种纷争,一定就比正道十二宗差了。十宗发源于辽东,可此中五大宗门倒是陆连续续迁往西北,时候更要早于大魏立国,这才有了本日的西北发难。
白愁秋道:“自百年之前上代圣君证道飞升以后,我正道十宗便再无人可继任圣君之位,乃至于四分五裂,江河日下,这些年来若不是圣女一力保持,恐怕就连这中原也踏不进半步。”
太上道祖曾有“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说法,《品德经》中亦有很多冷眼看破之语,可见道家本有仁与不仁、有情与无情之分。道家的不仁和无情便由北道门十宗担当而发扬,其开山祖师便曾有过“损一毫利天下不为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的说法,可见一斑。
正道十宗,别离是:无道宗、牝女宗、皂阁宗、阴阳宗、道种宗、补天宗、忘情宗、天乐宗、浑天宗、真传宗。
在十宗当中,以无道宗最为人多势众,号称十大长老,大宗师的前任仆人便是此中之一。
白愁秋不再绕弯子,直言道:“据我所知,你欢迎了几位客人。”
牝女宗弟子善于采阴补阳之术,强夺别人真元,纳为己有,以是修为停顿非常神速,别的另有很多魅惑之术,对敌起来,很多境地高出她们却心智不坚者,常常会中招落败,故而牝女宗的权势仅次于无道宗罢了。
又因为北道门十宗曾经帮忙金帐汗国侵入中原,搏斗儒家之士,以是被南道门看作异类,以“正道”称之,积年累月下来,因而就有了本日的正道十宗。
白愁秋道:“那是朝廷的钦犯,我奉都督大人的号令缉拿要犯,现在他们躲入了你的南山园,以是我想请你互助一二。”
陈孤鸿玩味道:“那又如何?”
在陈孤鸿的书房中,两人隔着一张书案相对而坐。
遵循事理而言,圣君不在,圣女便是全部正道十宗的掌权之人,可恰是因为圣女已经嫁人的原因,失却了大义的名分,这才使得那别的五宗能够公开违背圣女号令,乃至是推举澹台云为新任圣君,公开与圣女为敌。
白愁秋又添了一句,“在朝廷的支撑下。”
白愁秋轻声道:“在当目前廷。”
正所谓道分阴阳,人有存亡。两家皆本于道家,同宗同源,只是侧重分歧。
来客将手中提着的那盏灯笼放到案上,望着劈面坐着的同门老友,开口道:“陈师兄,久违了。想当年你我二人同事,回想起来一如昨日,转眼之间,已经畴昔了足足二十年。”
见陈孤鸿无动于衷,白愁秋又弥补了一句,“这不但仅是都督大人的意义,也是圣女的意义。”
白愁秋顿时沉默,无言以对。
白愁秋见陈孤鸿涓滴不松口,毕竟是有求于人,威胁不可,还能利诱,因而口气又和缓下来,“那你想不想重立你那一脉的真传宗道统?”
陈孤鸿暴露嘲笑,“既然青鸾卫如此短长,又何必求我帮手?再者说了,当年偌大一个正一宗我都未曾怕过,莫非明天就会怕了你们青鸾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如何不能善了。”
陈孤鸿瞥了眼灯笼,缓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晚来见我,想来不是话旧的。”
由此道家分为两派,一派以正一宗为首,是为正统,后又融汇佛家,逐步构成今后的正道十二宗雏形。而别的一派则以道家为骨干,杂合巫术、方术、阴阳、杂家等诸子百家之学,自成一家,厥后分开中原,远赴辽东。以地点地区为边界,由此分为南北两大道门。